她身上竟还中了阿芙蓉之毒!
怎么会?!
震惊不已的陆霖,再次看向水卿卿,只见她眸光低垂,神情痴痴呆呆的,可另一只手却状若无意的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线范围内,轻轻写道:你只告诉白,我是痴傻之症,晚上去找你和姑姑。
陆霖全身剧烈一颤,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没傻,是假扮的。她身上真正所中的却是阿芙蓉和寒痹之毒两种毒。
虽然不知道寒痹之毒可以克制阿芙蓉的毒瘾,但精通医理的陆霖,直觉觉得,这两种毒,同时出现在水卿卿身上,只怕并不是偶尔的。
而且,看情形,这一切她自己都是知情的。她不说,必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陆霖收起心里的惊愕,回头对一脸期待的白浩清无奈道:“回相爷,郡主所得的痴傻之症,除非大罗神仙临世才能治好此症——当然,也不排除郡主的脑子自己突然好转,清醒过来。在下却是无能为力。”
听了陆琳的话,白浩清颇为失望,沉声道:“既然是痴傻之症,为何她现在的体温也异于常人?”
陆霖道:“这个尚且病因不明,在下还需要再做诊断。不过……”
说到这里,陆霖一脸疲惫道:“在下得侯爷的嘱咐回京照顾郡主,一直担心着,所以回来还未回府,可否等在下回府打声招呼、稍做休整再来帮郡主仔细详诊。”
见他一脸疲容,白浩清虽然失望,也不好再做挽留,只得让人送陆霖离开,自己也带着府医走了。
人一走,水卿卿对无名着急道:“无名,你晚上能带我出府吗?”
无名道:“你要去见陆大夫?”
水卿卿点头,沉声道:“你可记得我母亲身边的怜姑姑,她并没有死,被陆霖所救,悄悄带回陆府了。之前一直在陆府养伤,我想去看看她,顺便有些事要做。”
无名面容严肃起来,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眸光一片冰寒,水卿卿冷冷道:“陈皇后不止害过我,二十年还害过我母亲。所以,我们从两方入手,一边由你派人收集王院首的所有罪证,另一边,我要亲自去认证一件事情。”
看着无名疑惑的神情,水卿卿将之前怜姑姑告诉她的,关于当年母亲火灾之时,发现的那个疑似红袖的纵火人,还有红袖身上的那道伤疤……
“若当年红袖真的就是纵火之人,足以证明当年烧毁我母亲容貌的大火,是陈皇后故意做下的。所以,我要潜入陈国公府,找到当年大火留存下的青砖,再去与红袖身上疤痕上的印记做比较,如此,当年那个放火的黑衣人是不是红袖,一目了然!”
无名没想到陈皇后与武宁公主当中,还有这么多的恩仇,心里也颇为震惊!
他想到先前发现的跟踪他的三皇子府的暗卫,心里一沉,凝声道:“带你出府容易,只是,我怕这个时候,许多双眼睛盯着,太容易被人发现。”
水卿卿形容凛然,不解道:“如今还会有谁盯着我们?”
无名冷然道:“或者不是盯着郡主你,而是对我产生了怀疑。”
闻言,水卿卿神情间涌现担心来,“可是有人发现你的……真正身份了?”
无名也不太清楚三皇子李宥让人跟踪自己是为何,但他的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不由道:“现在还弄不清楚。总之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小心些——若是你要去陆府,不如我们白天堂而皇之的去找他,你本就与他相识,就算去找他,也属正常,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而关于去陈国公府找证据,不需要你亲自出面,我可以另派其他人悄悄去办。”
水卿卿觉得无名说得的道理,但……她还想悄悄去看一看昀儿,而如今听他所说,怕引出其他麻烦,她只得将这个愿想默默收起。
她看着无名,由衷感激道:“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若是没有你,我只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无名看着她眸光里的黯然,已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心里轻轻叹息一声,淡然道:“如果郡主决定好,我下午就陪郡主出府去陆府拜访。”
水卿卿点头应下。
正如无名所料,不止三皇子李宥对无名派人暗中监视着,白浩清更是对这位侍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离开正院后,白浩清回到常青院,细细思索了半晌,终是让人唤来了白凌薇。
突然被父亲召见,白凌薇心里惴惴不安。
一进屋,白浩清坐在茶案前,眸光直直的盯着踌躇不宁的白凌薇,招手让她过去喝茶,仿若随口问道:“你重回侯府后,如今过得如何?”
白凌薇原以为父亲唤自己来,是责问昨日自己当众为难水卿卿的事,没想到他却是突然的问起她在侯府的事来,着实让白凌薇惊诧不已。
忍住心里的心酸,白凌薇在白浩清对面坐下,淡然笑道:“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在侯府过得很好,一切如旧。”
她眸光里的躲闪黯然如何逃得过白浩清锋利的双眸。
勾唇冷冷一笑,白浩清冷然道:“为父却是好奇,你当然在侯府假孕生子、犯下如此大罪,侯府竟然肯重新接纳你回去——说说看,你耍了什么手段?或者说,你手里拿了侯府什么把柄?”
白凌薇心里一颤——果然如母亲所说,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她故做淡然的捧起茶碗喝着茶,笑道:“女儿能有什么手段,不过是拿着昀儿一事威胁老夫人,让老夫人允许我重新进府罢了。”
白浩清不以为然的冷笑道:“就如此简单么?”
白凌薇心口收紧,镇定道:“昀儿一事关乎侯府满门生死存亡,足够让老夫人妥协。”
抿下一口茶,白浩清不再与她啰嗦,鹰隼的眸光紧紧的盯着明显慌乱起来的白凌薇,开门见山道:“你昨日说,在正院的下人房里,见到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与谁一模一样?”
双手一抖,茶碗里的水洒出来,烫得白凌薇直皱眉。
她惶然抬头看去,正对上父亲阴戾的眸光,更是让她心里直发抖。
白凌薇的狠毒像极了杨氏,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像极了白浩清。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最心爱的男人梅子衿。不论是嫁到侯府为妾,还是假孕生子争宠,所做一切皆不过是为了得到梅子衿的爱。
所以,直觉,她觉得不能将自己在下人房发现的秘密告诉给父亲,她怕父亲会拿此事对梅子衿不利。
白凌薇放下手中的茶碗,娇笑出声,道:“父亲竟是相信了么?没想到竟是骗到了父亲——其实,那里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一切不过是女儿故意唬无名的,谁让他敢对女儿不尊,公然当着这么多下人违抗我的命令……”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