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老头孙老板正在给莘莘学子推荐考试必过符、永不挂科符、高数低空飞过符……除了与考试有关的，还有诸如“女（男）神看过来符”、“青春靓丽符”、“高大威猛符”、“百年同心符”等等。孙老板介绍的时候，说到激动之处吐沫星子乱飞，“别用质疑的眼光看我这儿的货，要知道道家拥有很多杂符，包管着一切，你们要是需要，还可以量身定制，我都能够满足你们的需求。怎么样，考试必过符一张只要八百，看你们是学生我已经打过折扣了，原价可是一千八的，我直接打了对折，对你们好不好。”

林梧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郝宁羽了，说好了要来万象楼住的人也没有啥后续，大概是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中正在迷茫。可不是，芈笑笑比郝宁羽大一届，在郝宁羽那一届的新生开学典礼上作为高年级代表对学弟学妹们说了几句话。清冷美艳、优雅从容、自信飞扬的芈笑笑成了许多人心目中的女神，其中就包括郝宁羽，他是真的很喜欢芈笑笑，默默地喜欢着她，为了能够接近女神想尽办法。

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他，为了能够和美院的芈笑笑有共同语言，郝宁羽努力吸收着自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知识。

芈笑笑对于郝宁羽的默默追随总是礼貌地拒绝，从未若即若离，给着希望。

再后来，就是芈笑笑被媪大妈代替的事情了。

昔日女神成了冤魂，郝宁羽怅然若失、痛苦不已，苦闷了好几天，今儿个要不是朋友拉他出来，他肯定还窝在宿舍里思考人生。

颓颓的郝宁羽被孙老板盯上了，“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时运太低，无论是学业、财气，还是别的都很不妙啊，你应该来一套我这儿的符，一套108张，收你优惠价只要8888。”

郝宁羽：“……老板，你这些复印的纸头有作用吗？”

“年轻人你这样就是说外行话了，要不是我这儿的符灵，你的朋友会带你过来？”孙老板歪歪嘴，被人质疑他会不高兴的。

郝宁羽朋友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个对传统迷信文化的深信不疑者，比从小受奶奶熏陶的郝宁羽还要对神异鬼怪信服，他是听人介绍说古玩一条街的香烛店很灵，这才带着丧得不得了的郝宁羽过来买……不对，是求符的。

朋友用胳臂肘推推郝宁羽，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说那么直干嘛，老板这儿的符一直是这样的，真正手写的千金难求，我们普通人买不到。”

孙老板年纪大的是外表，本身还是耳聪目明的，轻易就捕捉到了朋友的话，老神在在地说：“青龙山上的青云观知道吧，观主天云子道长乃是当世的得道高人，我这儿所有的符都是天云子道长所绘之符的拓本，法力稍有减弱，但同样货真价实。你们买了不会上当吃亏……”未尽之言，是占了大便宜了。

朋友和朋友的朋友纷纷掏钱买了自己需要的符，一时间孙老板就赚了大几千。郝宁羽郁闷地看着他们，当代大学生诶，怎么就信这些，要信就信万象楼内的龙爷啊，他感觉龙爷靠谱多了。

“年轻人你不来几张？一大套的不买，我可以给你凑个小套餐，怎么样？”孙老板积极推销。

郝宁羽拒绝了，“不了，我有。”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香囊，里面装满了龙神像前面香炉内的香灰，林梧学长说了，香灰可以保佑他的。

林梧走进了香烛店，“孙老板不用给他推销了。”

“小林认识？”孙老板看到林梧进来，利索地将所有的纸符收了起来，“你罩着的啊，那我的纸符对他没有作用。”

“对啊，是咱龙爷罩着的人，可虔诚了。”

郝宁羽内疚，说好了要给龙爷天天上香的，他竟然失约好几天没有去，真是不应该。

孙老板说：“小林老板今儿个来干啥呀？”

郝宁羽朋友们要走，郝宁羽也不再久留，在林梧和孙老板说话之前，他抢先说：“学长，我和朋友们去青龙山野炊，先走了。”

“好好玩，天黑前一定要回家哈。”林梧叮嘱。

郝宁羽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他没有按照之前承诺的那样去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