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午餐楚询眼里都是高嘉博对若虞的殷勤以及若虞没有防备的全盘接收，他心里有气却无处可发，好不容易等他们吃了饭离开了餐厅，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离开了，他不断地想在路上他们可能会发生什么。

魏以宁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突然道，“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女朋友？”他不记得他有女朋友。

“市场部那个女孩子，我昨天见到她了，确实是你的审美。”魏以宁揶揄。

楚询心里一惊，他已经近一个礼拜没见过何昕然了，他居然一点都不想念她……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道，“我们只是有交往意向而已。”

“你在追他？”魏以宁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叫交往意向？

“算吧。”他点头。

“你这家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吧”？”魏以宁皱起了眉，“你不是已经正常了吗？”

楚询知道魏以宁说的正常是相对于自己花天酒地的那段日子来说的。

是啊，他已经正常了。

可是为什么，最近这段日子，这种“正常”越来越机械化，机械得仿佛……人生又没有了乐趣。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所谓“正常”是因为王若虞。

因为有王若虞陪着，有她陪伴的日子总是很有趣，可以恬静而有趣，也可以聒噪而有趣，总之有趣，有趣得他不曾厌倦，有趣得他对这个世界多了许多新奇和希望，有趣得……他不必借助酒精麻醉自己，他想清醒的感受有她的生活。

他惊骇于这个想法，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叁个月的时间已足够证明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是“正常”了，只是因为王若虞他又有了活力，王若虞是他的活力，哪怕是想办法气她，只要她还在他的生命里，他就能感受到活力。

可是王若虞不要他了，她甚至完全不介意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亲密。

她离开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样坦然，仿佛他们就只是老同学而已，对她来说，他和魏以宁没有区别。

怎么可以没有区别？那个趁他醉酒不停偷亲他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扔下自己？

他开始心烦意乱，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撕扯，一个不断说服他王若虞喜欢的是自己，她不可能真的放得下自己，一个不断告诉他王若虞这一次是认真的，离开他是认真的，放弃他是认真的。

魏以宁看他慌了神一样，知道这顿饭他是吃不下了，买了单拉着他出了饭店。他不知道楚询怎么了了，可是叁年前他醉生梦死的样子他是真不想见第二次了，“有什么事随时找我聊，你知道我从来都站在你这边。”

魏以宁没有回公司，楚询一个人回了办公大楼。

他该直接去18楼的，可是手指不听使唤似的按了15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