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怎么了?”阿木疑惑。寻思着自己刚刚的话也没什么毛病啊,怎么这气氛?不由问,“他出事了?”

“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阿森连忙解释,“瞧着不像是孤苦无依的。”

“他是什么人,哪能让咱们瞧出来?”阿木笑道,“我也是到了边关,见了白将军,才知道,阿瑾居然是前兵马大元帅顾凛的亲孙子。”

“只可惜,受人迫害,流落到咱们花江村。”阿木说道,“当年,军中出了叛徒,顾元帅为国捐躯,同年,纳兰夫人意外而亡,皇后一病不起……简直是要将纳兰氏赶尽杀绝一般。”

众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当年的经过竟然如此复杂。

难怪阿瑾小小年纪,就中了那样凶狠的毒,原来是受了牵连。

长大后,他们自然也陆陆续续听闻一些朝堂之事,当朝太子萧惊尘,乃是皇后纳兰沁所出。能入主东宫,除了他嫡长子的身份外,前首辅纳兰云淮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才是主要原因。

而在十多年前,纳兰云淮致仕,没多久便驾鹤西去,从此,纳兰一脉式微。

虽明显未威及皇后、太子的地位,但外戚顾凛战死边关、纳兰汐意外身亡、纳兰谦远离京都、皇后更是一病不起……如此种种,显然是上位者有意为之!

如今,为何又让阿瑾彻查十年前纳兰夫人之死?

是想要借题发挥,还是旧事重提?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阿瑾为什么不愿回顾家?”阿柔道,“顾家在京都,似乎过得挺好的。”

阿木看了看她,只说了浅表的一层:“外传顾尚书惧内,阿瑾性子又桀骜,自然不愿回去受那个气。”

“原来如此。”阿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父亲战死沙场、正妻意外身亡,连纳兰谦都夹着尾巴举家搬至沬州,顾尚书却仍然在京都过得风生水起。想来,新的尚书夫人定然颇有手段。

——惧内……这词用的倒是贴切。

-

“爹娘去哪儿了?”蜚蜚起的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大哥的手,“大哥见过爹娘了吗?”

阿柔便说同她解释:“今日例行到各铺子去理账,爹娘一早便出发了,可巧,不知道大哥今日抵达,方才已派了人去寻他们。”

“起的这么晚,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喝酒。”阿林笑话她,“若不是大哥疼你,不让动,咱们可就把你的礼物分了。”

蜚蜚才不听他的调侃,昨夜明明是他亲口说了藏酒的地方。

“大哥送了我什么礼物?”蜚蜚乖乖看向阿木,“瞧给哥哥姐姐们眼馋的。”

“岂止是眼馋?”阿森捂着心口,怪声怪气地道,“大哥几时能对我也这样上心就好了。”

“到底是什么礼物?”蜚蜚见他们都要笑不笑的,心里更好奇了,抓着大哥的手晃啊晃的,“倒是先给我看看。”

阿木便牵着她的手,去了后院。

她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通往后院的拱门边,摆了一排的酒坛,都没拆封,足有十几坛。

“听说你爱喝酒,回来时便带了些。”阿木望着她,“三十年的东风烈,十五坛,够不够?”

“够够够!”蜚蜚点头如捣蒜,抱起一坛就跑,“我得赶紧藏起来,不然阿爹回来又要收缴了。”

一坛有几十斤,她拎着十分费力,不醉要上来帮忙,阿木却单手就拎起一坛。

“往哪儿走?哥给你送过去。”阿木拎着两坛,见她这个酒鬼的模样,也不敢给她太多,就说,“剩下这些,要找个地方窖着,先喝两坛。”

她平时只能一杯两杯地喝,一下给她两坛,小姑娘有一种暴富的感觉,开心得仰头大笑,连忙把抬不动的那坛放了回去,在前面步伐轻快地给大哥带路。

见她还和阿柔住一个院子,大哥又说:“咱爹娘……苛待你?”

“没有啊。”蜚蜚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一个人睡害怕,就跟姐姐住一起,你们不要再说我了。”

万一说着说着,阿柔嫌弃她,不让她住了怎么办?

阿木觉得十分惊奇,他在边关久了,身边都是大老爷们儿,连蚊子都是公的,头一回知道有人睡觉还会害怕。

只觉得妹妹还如小时候一般天真,只是模样更好看了些,不由十分心软。

“不说你。”摸摸她的头发,又哄她,“中午一起喝酒?”

蜚蜚连忙摇头,小声告状:“阿爹不给!”

“为何?你喝酒闹过笑话?”阿木与她闲聊,“都没醉过为什么不给喝?在家没事儿,少喝一点。”

这话简直说到蜚蜚心坎里了,看大哥的眼神如看天神下凡。

走到大哥院子前,蜚蜚问:“你穿这样累不累?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轻松些。”

“等会儿再换。”阿木摸摸挺拔的鼻梁,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

“这黑甲极重,穿脱都很麻烦,爹娘还没见过我呢,可不得显摆一圈再换。”阿木实诚道,“唉,家里伙计腿脚太慢,这都半天了,还没把人找回来。”

听了这么个接地气的理由,蜚蜚差点没笑趴下。

刚开始还觉得大哥穿上这身铠甲让人望之生畏,此刻却觉得颇有些可爱。

也不害怕了,还左看右看,瞧那铠甲的材质。

结果发现,单单一枚甲片都有重量感,不禁震惊地望着大哥,这身甲胄得有多重?!

“加上盔帽,重九十九斤。”阿木道,“无妨,已经习惯了。”

九十九斤,这么重?根本就是穿了个人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