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赴约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萧星鹤歪着头笑,“我去找蜚蜚玩儿。”
阿柔:“……”
宴席不久便结束,张凌宇和曦月郡主带着众女眷去往马球场,那儿专程给她们留了位置,既可以吃点心、水果观看男子们打马球,也可以候场准备。
京都盛行马球,且不限男女,许多定了亲见不到面的,约在马球场便不必担心别人说闲话。
于是,便也成了变相的相亲大会。
京都人心照不宣,每逢家中有喜事,便会着手准备马球赛,宾主尽欢。
马球场的观众席略高些,被分隔成几个片区,一个片区有六个座位。星鹤郡主拉着蜚蜚,曦月郡主也有话和阿柔说,几人便坐在了一处。
原本张凌宇还想和她们坐在一起,但刘奕真缠她缠的紧。
考虑到刘奕真和阿柔的传言,更担心她搅了自己的及笄宴,只得拽着人去了隔壁的区域。
顾瑾城和几个哥哥们也已经在对面落座,正往她们的方向看。
察觉到他的视线,蜚蜚耳朵红红的,想仔细看看他,又根本不敢和他对视。萧星鹤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
“蜚蜚怎么不看我?”顾瑾城苦恼地说道。
“你有什么好看的?”二哥故意怼他。
三哥揶揄道:“我们蜚蜚胆子小,你可悠着点儿,莫要吓着她。”
顾瑾城灵机一动:“这局快结束了罢?二哥,玩一局?”
“太野蛮,不适合我。”二哥掸掸衣袖,仙风道骨,“让你三哥陪你打去。”
三哥:“???”他哪里野蛮?
“好,我陪你。”三哥豪迈地说道,“赢了彩头,馋死二哥。”
既是比赛,便会有彩头,在场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比些别的,多数一只羊、半头牛等食材,用以傍晚的烧烤。
顾瑾城倒无所谓彩头不彩头的,只是想让蜚蜚多看看他罢了。
小姑娘胆子小,不好意思和他眼神交流,但若他出现在马球场上,再看他,就成了理所当然。
是以,一局结束,顾瑾城和三哥便组了几个队友,换上装备,出现在了中间的马球场。
顾瑾城虽然久不回京都,但这些年的英勇事迹却不少,许多人都是知道他的,加上他武功又好,听说他要参加,简直一呼百应。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三哥在京都呼声竟然也颇高,多半女子都知道他名都才子的称号。
不少人还知道他写的曲子,在他出现的时候就轻哼了起来。
有他们两个远近驰名的人物在,即便不能赢得胜利,也够他们吃出出风头了。
同理,若与这样的人对抗,无论输赢,都能成为值得炫耀的谈资,再加上总有看他们不爽的人,于是也很快聚集了一队人。
双方换好护具,骑着马,拿着装备入场,两两对阵,□□味十足地看着对方。
巧的是,对方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顾瑾城同父异母的弟弟,顾铭。
“你腿好了?”顾瑾城桀骜地嗤笑一声,目光瞥向顾铭的膝盖。
顾铭的腿不由得传来一阵痛感,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敌视,但他不敢再这件事上做任何的反驳。
——若父亲知道他带人去山庄的事,恐怕会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打断!
“父亲今日也在,你若造次,便是丢他的脸,猜他饶不饶你。”顾铭压低声音说道。
顾瑾城漠然扬了扬嘴角:“你还是先想想,我饶不饶你罢。”
说完。策马走开,只待开球进攻。
顾铭也一夹马腹,站到他正对面,与他对峙着。
观众席的蜚蜚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瑾城,但因为顾铭的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顾瑾城察觉,不禁对顾铭又多了一丝厌恶,桀骜地转了转手中的球杆,决定用它,让顾铭输得娘都不认识。
场上的队员各自归位,裁判和计分员见了,嘭的一敲锣——马球争夺战,正式开始!
-
“铮——”锣声震天,顾进城和顾铭站在场中央,理应由两人开球,抢夺球权。
即谁先击中球,先机便在谁手,对方可以在他们进攻过程中阻止、抢夺,但马上运球本分易事,能不能抢到,更是难说,所以,球权非常重要。
然而,顾铭根本意不在打球,只见他在锣声响起时,高高扬起球杆,却不击球,而是冲着顾铭的马腹打去!
这是非常严重的犯规,不少人都瞧见了,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若马受惊,轻则阻挠比赛,重则害人性命!
“此人好生歹毒!”星鹤郡主一个暴喝,“竟然用这么下作又明显的手段来害人,若马儿受惊,早好第一个踹死这上不了台面的真小人!”
她年纪小,藏不住事儿,见到这种场景便想要打抱不平。但她语气可爱,骂人也不让人讨厌。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行径,甚至想下场去打顾铭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