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这样看着自己,自己下意识地居然觉得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这太违和了,这是薛疏吗?他把薛疏的性格摸了个七分熟,自认为很了解对方,但是偶尔总是会出现叫他捉摸不透的时候。
夏之衍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头,但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出来这种微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我也渴了。”薛疏说。
夏之衍把水递过去,本来以为薛疏会就着他的手喝一口的,谁知薛疏一反常态,把杯子接了过去。
倒是叫夏之衍下意识的动作落了个空。
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好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喝完水,薛疏把杯子放回床头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只有两个小时吗?”夏之衍含糊地说,十分不舍,缩回被子里抱住了薛疏。
“睡吧。”他关掉床头灯,侧过身来对着夏之衍,把被子往夏之衍那边拽了拽。
夏之衍和他挨得极近,两人呼吸落到了一处,干燥温热的肌肤相贴,很难不起反应。夏之衍好几天没抱他了,心里有些想念,便又往他那边移了一寸,伸手搭在他脖子上,摸了摸他耳垂。
薛疏浑身僵硬得很,紧闭着眼睛,漆黑睫毛轻微颤动。
不过病房里太黑,夏之衍没有察觉。
“你耳垂怎么这么薄?”夏之衍捏了捏,从嘴里呵出来的气也轻轻扫在薛疏脸上。薛疏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僵成一块木板了,忽然抬手圈住夏之衍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得更近了一点儿,十分用力。
夏之衍困得睁不开眼睛,但还是想和薛疏多说两句话。他这两天连轴转,快没把小命给累没了。回到医院,抱着薛疏,他就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能够放松下来。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耳垂薄的是不是福气不好?”
薛疏没开口,半晌,夏之衍都快要睡着了,他才道:“假的,我福气要是不好,怎么可能遇到你。”
夏之衍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虽然说还能睡两个小时,也就是有一百二十分钟,但这俩小时委实过得太快了些。两人还没砸吧出来什么相拥而眠的滋味,就已经被闹钟给吵醒了。夏之衍闭着眼睛伸手关了闹钟,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薛疏也醒了,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头昏脑涨的夏之衍伸手往床上一按:“你起来干嘛?你多睡一会儿。”
这么按下去,居然没按动。
夏之衍脑子这才清醒了点儿,睁开眼睛看了薛疏一眼。对方也刚睡醒,被睡意浸染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握住夏之衍的手腕犹豫了下,半天才松开。
夏之衍以为他不舍,临走前照例坐到床边上,俯下身往他脸上亲了一下。谁知这回薛疏更加僵硬了,完全变成了一块动都不能动的石头,呼吸都没了。夏之衍和他挨得很近,他这种紧张感一瞬间传递到了夏之衍这边,夏之衍抬起头,目光焦距在他脸上,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明明上一次见面还好好的,粘人粘得不行,恨不得变成夏之衍身上的一块小年糕。夏之衍干什么,他就跟着挂在夏之衍身上,时不时面红耳赤地往夏之衍脸上、脖子上啄一下。两人这段时间感情迅速升温,就差没做到最后一步了。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