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
略带破音的女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山雨里,达木山早年曾有山鬼之说,盛依衾左右四顾,嘴角泛起微微的冷光:“动手!”
怀惠浑身发热,可手却冰凉得像是没有温度一样。一箭刺破雨水而来,他想躲,可一声阿晏将他整个心神撅住,他几乎愣在原地,锋利的箭头刺在胸口。隔着雨声,他似乎听到了屏幕碎裂的声音,清脆,且带着绝望。
他看着面前的生母脸上泛起了笑容,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他摸了摸心口,有些略微的扎手,这种感觉很微妙,一瞬间像是被人用什么奇妙的方法隔绝开来,天光向他倾斜,他抬头一看,只看到一只熟悉的手。
怀惠几乎没有一点儿犹豫地伸出手,一点点地靠近,只要一点,再一点!
一支穿云箭又破雨而来,可他此时已不在乎这个了,他用尽所有力气去够那只手,可不够,不够!箭是好箭,发力者也是好手,可看在怀惠眼中却像是慢镜头一般,他忽而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佛牌。
显然盛依衾也看到了佛牌,她眼中现出急迫,怀惠却对着佛牌默默念诵起佛经来,就是平日里早课的经,普通得像是寻常小沙弥都能理解的心经。
一箭,一佛牌,忽而就突然悬浮在了半空中。
此时他周身的压力瞬间消散,怀惠对着盛依衾恶劣一笑,纵身一跃终于握住那只手。双手相触,天光乍现,瞬间云收雨歇。
等到盛依衾再次睁开眼,空荡荡的山腹里哪还有怀惠的身影,只一枚佛牌静静躺在泥泞的土地上,她赶紧上前捡起来,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佛牌看着原比当年还要黯淡。
她心里一落,不好的感觉晕荡开来。
与此同时,晨起的沈之追下意识地拿手机看时间,可枕边哪里还有手机的踪影。忽而一下,他心里错愕:手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