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斐拿出看家本领,炸河虾炖鲫鱼,把厨房弄得兵荒马乱,一片狼藉,莫丹回去时,莫斐正带着围裙在厨房刷锅洗碗,收拾残局。
莫丹走进去汇报了一番,最后拍拍莫斐:“请注意安抚失恋者的情绪。”
洗洁精太滑,莫丹一拍他,莫斐手里一只碗啪叽一声碎到了地上。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那么漂亮可爱的姑娘,怎么可能还单着呢。聂修这是要注孤生的节奏啊。好不容易碰见个心动的,人家名花有主了。
莫丹忙去院子里拿笤帚和灰斗,聂修听见动静,从堂屋出来,说我去收拾。
莫丹惊讶的问:“你会扫地?”
聂修接过笤帚,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手脚残疾,为何不会?”
莫丹惊讶:“我以为你家里佣人保姆侍候的少爷,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那你以为错了。我不仅会扫地,还会做菜。”
江若菡不是大家小姐,也没有什么富贵病,对独子的教导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从小各种家务活样样都让他学着做。聂振对妻子素来是言听计从,自然也不会反对妻子的做法。只不过对儿子的要求略低了一些,可以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至少也会,不至于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出去也丢了聂家的人。
莫斐虽然和聂修相识多年,却是第一次出来过“居家”生活,还以为他必定是连油盐酱醋都不认得的大少,却没想到他连饭都会做,当即露出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
“我去,我还以为你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阔少,我又做饭又洗碗的给你当丫鬟!你这个骗子!”
聂修忍不住笑:“我何时骗过你?都是你自己认为,我可从来没说过。”
莫斐气鼓鼓的瞪着他,果然见他扫地有模有样,愈发觉得自己这两天跟个佣人似的侍候他,简直是上了大当。一气之下也顾不上照顾聂大神的情绪,直接就说道:“我姐说,佟夕有喜欢的人了。应该是认识很久的一个人。她说要报考编导专业,将来把那个人的作品都拍成影视剧,替那人圆梦。你可以歇菜了。”
聂修想起那天佟夕买的书,心里对莫斐的话信了几分,脸上却不动声色,“也未必是喜欢的人吧,也许是喜欢某个作家?”
“她明说了是自己生活中最爱的人。”最爱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跟两把小刀子似的朝着聂修飞过来。
他沉下脸色,到了垃圾,便转身朝门外走。
莫斐一看他脸色深沉,忙问他干嘛去?
聂修没答话,抬步出了院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好像是写过的故事里,最快追到女主的男主。\(^o^)/~
第16章 追(3)
午后, 佟春晓照例在楼上午休, 她动脑太厉害, 有点神经衰弱, 极难入眠。佟夕怕吵醒她, 从度假村回来后,洗了个澡, 就在一楼的堂屋里看书。
老屋和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吊扇嗡嗡转动的细微声音。
外面有轻轻的叩门声。
奇怪,这会儿谁会来?佟夕放下书打开院门,门外站着意想不到的一个人,聂修。
略显高冷的面容和斯文清雅的风度, 外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他此刻心里烧了一团火。这一点得益于祖父的谆谆教导, 无论心里怎么乱,也不可露与形色。此刻即便火急火燎, 却一如既往,带着平静的微笑, “早上的鱼虾特别鲜, 我过来谢谢你姐。”
佟夕悄不作声的往门后悄悄挪了半步,小声说:“我姐在楼上午睡呢。”叔婶都不在家, 她洗完澡, 随随便便套了件裙子,里面没穿胸衣,谁知道午休时, 聂修会来。
若是往常,她一定张口邀请他进来坐,可是今天……她小猫一样躲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身子,腰身微微塌着,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可是聂修听说佟春晓不在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佟夕只好硬着头皮邀请他进来坐。
本来以为,聂修会拒绝,没想到他痛痛快快说了声好,长腿一迈,踏了进来。佟夕赶紧说:“你先进屋坐,我换一件衣服。”说完,扭身就往旁边的耳房走去。
聂修原先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倒没注意到她穿什么,听她一说,才注意到她穿了件宽大的棉裙,腰身细瘦,宽敞空荡,愈发显得娉婷窈窕。
佟家小院不大,收拾的很干净,靠着墙边是一架葡萄,旁边养了一缸的荷花,婷婷玉立的开了几朵红莲。
佟夕穿好内衣出来,聂修正负手站在那一缸荷花前。葡萄藤如同一片墨绿色光板,半明半暗的光影下,人像是入了画,眉目俊秀,色如冷玉。
听见脚步声,聂修抬起眼眸,寒光掠影的一记目光飞过来。佟夕心头怦然微跳一下,声音莫名其妙的打了个跌,“你怎么没进屋坐啊。”
聂修微微含笑,“我等你。”
佟夕把他让进堂屋。老房子沿袭了过去的布局,正中间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两侧放着太师椅,旁边的厢房的门上还挂着半截绣着莲花的白色纱帘。
一楼离水近,格外幽凉,阳光被隔离在庭院中,八仙桌上放着佟夕刚才看的书,一本镜头语言。聂修弯腰看着书的封面,目光抬起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问:“莫丹说你有个特别喜欢的作家,是谁啊?”
天生比较高冷的气场,将他内心的忐忑和焦躁掩饰的滴水不漏。佟夕全然不知他的来意,说:“你肯定不认识。不是很有名气。”
聂修心急如焚,不动声色:“说说看,也许知道。”
佟夕犹豫了一下才说:“她笔名春瞳。”聂修又问那两个字?佟夕手指在四方桌上写给他看。聂修看着那玉般净白的手指上那一点墨似的小黑痣,有想起自己手上同样位置的痣,正像是天生一对。
佟夕写完,抬起长睫毛,看他没反应,莞尔一笑:“我字写的好丑是不是?”
聂修笑着摇头,紧接着问了个十分紧要关键的问题:“男的女的?”
“女的。”
佟夕刚说完,就见聂修笑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聂修看看她,答非所问的笑了笑:“这名字很好。”
原来是虚惊一场。莫斐莫丹不愧是姐弟,不靠谱到了一起,尽给的都是错误情报。
佟夕想起昨日去鹭鸶巷做客的时候,聂修泡了绿茶。可是佟春晓码字有点精神衰弱,医生说不能喝茶喝咖啡,家里只有蜂蜜茶,花茶。
“花茶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