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董欣菲面色微微惊讶:“如果真有此事,那你得向卓小姐道歉。还有,一定要弥补卓小姐的损失。如果拆借的资金没有还,那请立即还回去。”
“董总,这真是个误会。”王俊臣哀声叹息道:“卓颖是我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我怎么会坑他呢?再说,卓颖在这项目中,半分钱都没有损失。而且还赚了八亿多回去。至于拆借的资金,早就还给她们了。不然的话,卓大班长还会肯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啊?”
“既然这样就好,卓小姐,以前有什么得罪和误会的地方请多多海涵。我们董氏随时欢迎你前来加盟。”董欣菲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与她们东拉西扯半天后也没见刘青有半点动静。无奈之下,只好稍微主动了些,正色看着刘青:“俊臣,这位也是你同学吧。怎么也不与我介绍下?”
刘青即便是听到了董欣菲的话,也是没有回过头来,正在专注的啃着第三个鸡爪。
虽然刘青在打架方面十分厉害,但王俊臣却是不惧于他,自家老板黑白两道手眼通天。又怎么会惧怕这一个混得十分不得意的刘青?在他想象中,即便不用老板说话。哪怕他说上一句,这华海地面上,也没有了这刘青的立足之地。
本来强忍着阴霾,如今见得刘青竟然如此不给自家老板和自己面子。王俊臣不由恶向胆边生,冷哼不迭:“刘青,你也不是个聋子。董小姐好心好意的和你说话,你这副死人样摆给谁看?你是不是不给她面子?”如果董欣菲发怒,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利用些老板手中的力量,直接将这个可恶的家伙驱逐出华海。
董欣菲脸色微微一变,芳心之是突突。刘青的脾气她是相当清楚的,也是彻底的领教过。本来自己是想借这个机会忐忑的讨他下欢心,起码也要让他对自己好些。谁想,这王俊臣一上来就直接把刘青往死里得罪。
王俊臣见老板面色难堪,以为自己的挑拨有了成效。脸色更是有些小小得意,阴沉冷笑:“董小姐,这个刘青以前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倒是个人物。只是后来去当兵没当出出息来,如今混得有些窘迫。而这人又是个姓格极其古怪的家伙,难免有些仇富心理。这种民工一样的家伙马路上一抓一大把。我看,您没必要搭理这种人。有失身份。”
“王俊臣,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楚蕾蕾本来就压抑着的脾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叉着腰对他怒骂:“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像条狗一样的求人救你。”
“王俊臣,注意下你的言辞和风度。或许刘青现在没什么成就,但不代表他以后就一直这样。”卓颖也是心中好一阵不痛快,抱着手对他冷笑不迭:“还有,你也别以为你现在有多了不起,好像是个上流社会的人一样了。说到底,我们都是打工的。现在,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董欣菲也是面色阴霾,刘青即便是再对她不好,如今也是她的男人。如今,却是被自己的属下当面侮辱。心头直想扇这个王俊臣一个耳光。本是想借机讨好下心上人,却被这家伙破坏的彻头彻尾。只是现在拿捏不住刘青的心思,一时只得压住了差点爆发怒气,冷声斥道:“王俊臣,说话客气点,给我闭嘴。”
“董小姐,对这种人,没有必要客气。”王俊臣自是瞧到了老板的脸色,还以为她是在生刘青的气呢。这么说自己,不过是为了维持些表面的形象。更是冷笑着添油加醋道:“这种曾经不可一世,到头来混得比条狗还不如的人,不值得董小姐您生气。”
“是啊,董小姐。这个人可真恶心,穿得土里土气不说,身上的啫喱水味道还这么难闻。”王俊臣身边的那个妖娆女子,鄙夷的望着刘青,捏着鼻子耻笑道:“还装模作样带个鼓鼓的包包,谁知道那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报纸。这号人我可是见多了,没钱打肿了脸充胖子。”这女人刚才不小心得罪了王俊臣,可不真是立功的机会,忙不迭帮腔损起刘青来了。
在王俊臣眼神示意下,自顾自的飞快拿起了刘青放在桌子上的劣质皮革包。
“喂喂,你这女人做什么?”楚蕾蕾一愣神下,当即反应了过来,想上去帮忙抢回来,怒骂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拿人的包。”
楚蕾蕾抢夺之间,那妖娆女人已经拉开了刘青包包的拉链。啪。那劣质的提环怎么受得了拉扯,一下子断裂开来。包包受力向上抛去,哗啦啦的,一张张钞票大小的废纸从包包里飘落。如下雨一般。与此同时,叮叮当当,剩余几个硬币在清脆撞击声中,落在了地上。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连卓颖和楚蕾蕾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刘青的包包里真的塞了这些东西。本来她们两个以为刘青只是混得一般,但是此刻,却……
甚至,她们怀疑起了刚才说的那个慕晚晴,究竟是不是真的慕晚晴?毕竟,以慕晚晴那种身份的女人,怎么可能和人挤在一个小小公寓内。见得刘青那套廉价西服,光亮的头发。卓颖心头一阵酸酸的,眼泪有些忍不住的想淌下来。
轻轻顿下身子,将刘青的包包捡起来。又是将一张张的废纸捡起。楚蕾蕾面色也是苍白之极,神色有些仓惶的蹲下,帮卓颖捡废纸。捡着捡着,一滴滴的眼泪顺着她们脸颊滑落,撞在了地上。
“亲爱的,这人果然是拿着废纸装有钱。没想到,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那妖娆女子好像胜利者一般,得意洋洋的挽着王俊臣的手臂笑着邀功道:“怎么样,我厉害吧,一眼就看穿了他。最讨厌这种没品没味,还硬要往上层挤的人了。瞧他那吃鸡爪的样子,好像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一样。”
“不错,我也最讨厌这种人。其实呢,就算这个破包里真的装满了钱,也不过十来万而已,何苦呢。”王俊臣故意轻声叹息着:“刘青,你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可以和我说嘛,看在老同学份上,怎么着,也会给你留口饭吃吃的。”下一瞬间,面色却是变了,变得极其难堪,吃惊道:“董,董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葱白而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同样在一张张捡着地上的废纸。柳叶眉紧紧蹙着,贝齿上下紧咬。
王俊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眼里那个高贵,手眼通天,本事极大的老板董欣菲。竟然也会蹲到了地上,帮着捡那一张张散落的废纸。恐慌的感觉,一下子袭上了心头。面色煞白,也是顿时明白了过来。刚才她的脸色难堪,绝对不是因为刘青的那种冷漠态度。而是因为他的话……
刚想着怎么亡羊补牢,准备扑下去一起捡的时候。董欣菲却是开口了,声音冷到了骨头里:“王俊臣,你敢动一下,敢说一个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跟了这个老板数年,王俊臣又怎么不会不了解她的脾气。自也是知道她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而她,也的确有那能量,真的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得罪了陈氏,他可以想着有自己有后台,老板会保自己。毕竟,自己这些年来,可是为她赚了许多钱。但是得罪了自己这个引以为靠的老板,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纷乱的念头充斥着他脑袋。但却是乖乖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半下,面色如死人般苍白。此时唯有期待董欣菲只是在和自己说笑。而他身旁的那个妖娆女人,面色也是恐惶一片,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动一下。
过得会儿,三个女人齐动手下,终于把地上的废纸捡完。卓颖捧着那些废纸,又是看着刘青,眼泪不断落着。最后都由董欣菲收了去,齐齐码在了桌子上。又是将那收敛起来的六个硬币,放在了旁边。
“你这死人,也真是的,没钱就没钱呗。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你。”楚蕾蕾也边是落着泪,边恶狠狠地掐了把刘青的手臂,声音哽咽道:“都怪你,害得我心里酸酸的,哭着停不下来。”
刘青慢吞吞的总算将第六个鸡爪吃完,悠悠用纸巾将嘴和手擦干净。又是拿了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了楚蕾蕾,轻笑:“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擦擦眼泪吧。瞅瞅,瞅瞅,眼影和粉底都化了。”
“这都还不是你害的。”楚蕾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纸巾,慌乱的擦着。娇嗔不息:“你这家伙,真是气死我了。这些年你倒底是怎么过的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蕾蕾,不要说了。”那边的卓颖,却是自己将眼泪擦了干净,嗔道:“刘青,我要求你立即跟我去广东。你不去也得去。”
“喂喂,你这叫抢人知道不?不带这么蛮不讲理的吧?”刘青夸张的笑了起来:“我好歹也是茂远集团综合部的副总经理,你们这都是些什么眼神?”
在场也只有董欣菲才肯相信这是真的,她还知道这家伙不止是个副总经理,还是个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副总经理。但是,此时,她却绝不好受。至此,刘青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一下。她也想着,从此真的离开刘青,把所有的事情都当做是南柯一梦,永不再与他发生交集。只是,她却做不到,怎么也做不到。哪怕是真的只是纯粹做他的女人,哪怕只是成为他肉体上的发泄,也做不到离开他,忘掉他。
“你应该是演一些三流剧的小明星吧。”董欣菲心中极是恼怒,本来是想借刘青这个同学会,讨好他的。谁想到,最后却弄成了这样。不由得冷声对那妖娆女子说道。
“是,是的。我是,是个艺人。”那妖娆女子自然知道董欣菲绝对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女人,如今见她发怒,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如果还想继续演戏的话。”董欣菲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纸:“那么,把这堆纸吃掉。”
“吃,吃掉……”那妖娆女子面色苍白,不敢置信的轻呼道:“怎,怎么可以这样。俊臣,俊臣你帮帮我。我,我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不错,他的确应该帮你。王俊臣,你也一起吃,如果敢剩下一张,后果自负。”董欣菲冷声怒道:“既然你们不懂的怎么去尊重别人。那么,别人自然也无需来尊重你们。”
王俊臣的脸色极其的难堪,但是对于董欣菲的话,他却是半点不敢忤逆。或许他在金融市场上有着不错的手段,但是在董欣菲面前,却什么都不是。董欣菲的能力,并不局限在于金钱上。她的能量和路子之广,像他这样的人,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脚步有些浮虚和踉跄的,走向了那堆纸。
“董小姐,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些。”卓颖见状有些不忍,毕竟还是她的同学。忍不住开口求情道:“虽然他们的确很过分,你可以开除他。但是这样……”
董欣菲偷偷的看了刘青一眼,见得他用微乎其微的姿势略点了下头后。这才改口道:“既然卓小姐帮你们求情,那么,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王俊臣,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董氏基金的人了。”
王俊臣面色苍白的想说些什么,但却是知道这个董欣菲自来说一是一的人。只得带着那个女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自作孽,不可活。”楚蕾蕾是对他们两个恼到了极点,轻啐着低声骂着:“没让他们吃掉后再滚,已经是很好了。”
“蕾蕾,不要再骂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卓颖也是轻轻一叹,知道王俊臣以后再也没有在华海市立足的余地了。至于能不能过陈氏那一关,也是不一定。只是,以她的能力,却是帮不上半点忙。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