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那么长久的组排中,顾辞对他的了解已能促使他绷紧神经对待,那么他对顾辞的了解呢?了解是双向的。把这份了解作为双方对战的武器的话,将会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但无疑,也是最为有效的方式。
遥远的天边星光黯淡,像是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
而他脚下却是城市最为璀璨的灯火。
“不过,对手是winner's的话,真的很令人热血沸腾。”
电竞圈里的,哪个不希望自己是最强者?但国服第一只有一个,如果想成为第一的话,就得先把现在的第一拉下来才行。
盗梦缓缓地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然后——
“我勒个去盗梦你在干嘛呢你不知道全队的人等着你开会啊?”
盗梦:“啊对不起前辈我这就去qaq”
*
当顾辞从队长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床很软,很舒服,空调是开着的,屋子里很凉爽。窗子被她牢牢关上,因为她是过敏性体质,所以对于蚊子简直深恶痛绝。外面好像在刮风,但是因为良好的隔音效果所以听不到风声,只能看到外面的树在摇晃。
glo比赛方安排的住处还是非常的良心的,她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想起了她和哥哥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房子很小,冬凉夏暖,不过窗纱是哥哥亲自弄的,之前的窗纱里会进来蚊子,但夏天的话晚上关窗子会太热,所以哥哥自己做了一个新的。
她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享受着凉风吹拂,当时感觉非常非常满足和幸福。
当时真的很容易很容易就满足了呀。
但现在呢?
现在即使在这么好的宾馆里,有空调,也可以随便洗澡,这么优秀的条件都不能让自己的内心起波澜,自己很难在这类事上获得和从前一样的满足。
那现在什么可以满足自己呢?
winner's一脚踹开门,嘴角带着邪魅的笑,说道,“让我来满足你吧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哥哥跟着也进了房间,淡淡地对她说道,“如果小辞有什么青春期的疑惑的话可以尽情的来问哥哥,哥哥会满足你所有的好奇的。”
教父也紧跟着温和地说道,“作为队长,我有理由满足队员的一切需要。”
……对不起作者拿错剧本了。猛虎落地式跪歉。
所以,满足什么的,果然还是比赛吧。
无论是失败的懊恼还是胜利后的喜悦,无论是赛前的击掌还是赛后的欢呼,无论是杀敌三千的快感还是以身为盾的奉献,这些统统都吸引着她。
面具和宾治配合击杀对面时他们的相视一笑。
血沙塔下反手秀死对面刺客,然后冷笑了声说和星辰的刺客差远了。
教父代表ar和对面握手时永远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无论胜负。
winner's的adc踏着华丽的舞步在她的协助下将对手一个个击杀,然后破天荒地和她说打得不错。
还有哥哥。
以前对哥哥的印象说实话还是有些单薄的,她只知道哥哥的游戏打的很厉害的,但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厉害里究竟包含了什么。等她一点点踏入游戏中,她也随之一点点踏入了哥哥的世界。她看到的那个人,加勒比日出,在荣耀峡谷里如鬼魅般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头,冷酷无情地夺走对方最后一点希望,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刺客。她会看着对手发在公屏上包含不甘的“gg”时,会想,啊,这是她的哥哥。
她正在床上打滚想着哥哥的时候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是水滴的叮咚声,她听着可好听了。
顺便提一句,winner's的短信提示声是荣耀联盟里的“penta kill”通告声,教父的是默认提示声,而宾治的则是……“主人,来短信啦~主人,来短信啦~”而且那声音还很萌。
你想象不到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用这样的铃声有多违和。
ar的大家早已习惯,她听后愣了下倒是也没觉得有啥,哥哥当时盯了宾治好一会儿,直到宾治被盯得毛骨悚然,然后哥哥呵呵呵了一会儿,宾治就乖巧地换掉了短信提示声,然后还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也不是个萝莉控,我就是单纯觉得挺萌的……”
哥哥又轻轻地笑了一下,宾治立刻闭上了嘴。
——嗯,跑题。
她爬到床头,给手机指纹解锁,然后看到是winner's发来的短信。
“来我这里一下,带上电脑。”
她回了个“好的”,便带着房卡出去了。
winner's的房间是多少号来着,她稍微有点记不清,但是ar这边的房间都是安排到一块儿的,如果敲错门的话也是认识的人,所以她放心地敲了其中的一间。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开门的居然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看到她就笑了起来,“呀,是个小姑娘,要不要进来玩玩儿?”
“对不起我走错了……”她向后走了一步道歉道,但那个人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提高声音,“放开!”
然后身后的门开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这声音她当然很熟,因为之前她曾和这个人好多次连着黑语音熬夜甚至是通宵打游戏。ar丶血与沙。
或许是那人不想惹麻烦,或者是被血沙的身材震了一下,总之当真放开她退回去了。她转过身看到血沙熟悉的面容,走过去用力拽住了他的袖子。
“没事了。”血沙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就好像几个月前她第一次见到ar队友时那样,她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如果说看体型的话,ar最有安全感的那个就应该是血沙了。
她紧紧握着血沙的袖子不放手,血沙叹了口气,也就由着她去了,“进来吧,你哥正在洗澡,估计快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她虽然很多时候有些天然呆,但并非天然到无知和愚蠢的地步,刚刚所发生的事如果继续下去意味着什么,她大体也是知道的。幸亏她当时大声喊了出来,也幸亏血沙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