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我见犹怜 卯莲 2601 字 22天前

红果是必不可少的,这次啁啁又带了两条无毒的蛇。见阿宓丝毫不惧地捏着小蛇七寸,留侯按捺下惊讶神色,“阿宓会料理?”

小姑娘脸蛋皱巴巴的,苦恼摇头,“不会……”

怎么剥皮怎么取胆,她一概没弄懂。

“我来吧。”留侯自告奋勇接过。

他实在不像会做粗活的人,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看起来斯文清贵,书生的儒雅气也丝毫不见粗鲁。所以在看到留侯动作快速伶俐地处理了这条蛇,又取出火石将它烤得喷香,阿宓羡慕敬佩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毫无掩饰。

留侯十分享受女儿这种目光,偏偏口中还风轻云淡道:“都是小意思,我身边任何一个属下都能做。”

阿宓眨眨眼,略歪了脑袋,好像在问“是吗?”

可爱的神态让留侯诡异地顿默了下,随后才轻轻揉了把那小脑袋,意味深长,“以后阿宓就知道,庭望会做的,都是我教的。”

第56章 旧人

下山路途留侯有意展现和教导阿宓一些东西, 他若认真起来, 很少有人能不对他生出好感。毕竟当初是跟随在先帝身边的, 说起话儿的抑扬顿挫,无论内容或语调都恰到好处,阿宓听着听着就不禁入迷。

这一专注, 山下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先遇见的果然是留侯心腹手下。

那些人一愣, 大概是没想到留侯居然会和个小姑娘一起出现, 看模样还是被她所救?他们几步上前扶住人,心中疑惑留侯怎么不往行宫反向山下走, 要知道这会儿这里才应该比较危险。

“侯爷。”有人想接过留侯, 都被他不着痕迹地用眼神示意开。

“现今如何?”他依旧由阿宓搀着,问话的语气倒还如常, 看不出一只小腿受了伤。

属下道:“行宫自是不能住了,陛下让侍卫护着各位大人们下了山, 如今正着人在山脚附近大力搜查那些刺客。眼下, 还有陛下和沈都督他们带着人在行宫那儿查人。”

留侯颔首, “你们也去帮忙,把我送到客栈那儿就好。”

凉山山脚附近就有一座城,名凉安, 城不大,但该有的也都有。行宫的世家权贵们一到, 已经下手把城内所有的客栈都给包了下来, 饶是如此地方也不够, 不过其中自然少不了留侯的位置。

沉吟了下,留侯续道:“让清清楚楚过来,再着人领阿宓姑娘去洗漱更衣。”

偏过头又是一种语气,暗藏了格外的温和与耐心,“阿宓先去梳洗再用些饭菜,等有了庭望消息,我马上派人告诉你。”

阿宓应声,看了眼他的伤口,“侯爷也好好休息。”

她已经开始关心他了。留侯按捺住奔涌的心绪,尽量平淡点头,“好,我会记得。”

简单的对话让属下奇怪地瞟了两人一眼,侯爷什么时候对人这么言听计从了?而且这对话……怎么听着有点儿怪呢?

具体怪在哪儿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去想,反正侯爷的事总不会容人探究,知道得越少越好。

…………

凉安居于凉山东南角下,它虽也带了个凉字,但并没有山腰处的行宫那么舒适,热意只比京城要稍微好上一点点。

啁啁走了几步就停住了,不知是喧闹的人群还是空中几乎化为实质的热流让它不耐,用鹰喙拱了阿宓两下后就一声长鸣,腾飞上天。

阿宓抬首望了望,知道它会在附近守着,倒不紧张,只有些羡慕,如果她也会飞就好了。

“阿宓姑娘。”领路人跟着留侯称呼她,“您喜欢楼上还是楼下,单独的楼阁怕是没了,剩下的都留给了陛下侯爷……”

“没事。”阿宓面对陌生人有分拘谨,“随意哪一间都好。”

虽是这么说,这人也小心给她挑了间上房,交待其余人伺候,便回身办其他事了。

阿宓在原地呆站了会儿,恍然记起该梳洗更衣。也无需她吩咐,不出一刻房内已添了桶热水并一碗姜汤,摆了好些她喜欢的小点心。

大人他们在哪儿呢?阿宓支起窗柩,垂望街道百姓川流不息。这条街上的叫卖声明显少许多,盖因周围几间客栈都被重兵把守,护着入住的达官贵人。

抬头望了望,阿宓试图寻找啁啁的身影,然而空中轻淡无云,只余微风,它大概是去哪玩儿了。

“叩叩”有人敲门,阿宓应声去看,婢女低眸用双手呈来衣物,并道:“姑娘可需奴婢伺候沐浴?”

“不用。”阿宓带上门前还细声道了句,“谢谢。”

衣裳都是轻软舒适的料子,分上襦和下裙,阿宓仔细瞧了瞧,觉得相比那些精致飘逸的衣裙,这套好像格外可爱些,边角处悬着类似羽毛的东西,闪着些许光泽。

不过都好看,她并不挑,只在瞥见里面藏着的月事带时微微脸红,准备得太周全了。

一番收拾,阿宓浑身清清爽爽,连隐隐的酸痛也好了许多。姜汤下肚暖融融的直沁脾胃,让她自头发丝儿到脚尖都处在一种懒洋洋惬意的状态,差点又躺上榻睡个回笼觉。

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定了定心,阿宓让候在房外的婢女带自己去寻留侯。

来往人多口杂,尤其是在去往留侯独立小楼的路上,阿宓引来不少探究的视线。

留侯一直没歇息,在任清清服侍自己洗漱的同时听属下汇报。

阿宓不在身边的他恢复以往温和疏离的模样,唇边噙笑却让人捉摸不透,至少此刻汇报的人永远也猜不出主子这一刻的心情是好是坏。

清清递上蜜茶,他俯首轻啜了口,再接过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手,“我从不追究过程如何,你们用何种手段都好,我这儿只要结果和人,知道吗?”

“属下懂得,可是侯爷……”

留侯抬手,轻轻道:“没有可是。”

属下汗水滴落,感觉头顶覆上重石。侯爷不为这次被刺杀降罪他们,并非是体恤下属,而是还需要他们去办事。假如连人都查不清抓不到,接下来恐怕连这种浮于表面的笑也得不到,

掀帘而入的人解救了他,凑在留侯身边耳语,“侯爷,阿宓姑娘求见。”

“哦?”即使留侯有意收敛,也止不住瞬间翘起细小弧度的唇和眉眼中透出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