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一把年纪,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立刻猜到,“你的意思是,这青瓷,跟玛瑙有关系?”
“我也不确定,我们试一试怎么样?”傅折桂恳切道。
“好!”白老爷子也想解开这青瓷之谜,立刻答应下来。
小小的文王县,根本没什么名贵玛瑙,只有一些还算可以的玛瑙首饰,比如手镯、坠子什么的,傅折桂一概不放过,全都买了下来,研磨成粉,给白老爷子烧瓷用。
“这么好看的玛瑙……”白彤雪为这些玛瑙首饰感到惋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傅折桂很镇定的道。
这次再开窑,白老爷子有些心颤,用了那么多玛瑙,要是什么都烧不出来,他都觉得愧对傅折桂。
“开吧。”傅折桂道。
窑打开,白老爷子有些灰心丧气,窑里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灰灰绿绿的,有些还出现了黄红色斑点,根本就不能看啊!
傅折桂却开心的要跳起来了,这批瓷器是不能用,可是,这瓷器已经有了汝窑随光变幻、开片两个主要的特点,只要再多烧几窑,不怕不出真正的汝窑精品。
她赶紧催促白老爷子烧第二窑。
第二次,又失败了,傅折桂不禁感叹,这汝窑真不是那么好烧的。怪不得现代留下的汝窑总共还不足百件。
第三窑,这是最后一窑,再不成功,已经没有玛瑙可用了。此时,白老爷子已经不报任何期望了,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是错误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玛瑙。
可是,当他从窑里拿出那件十厘米宽的瓷盘时,他彻底震惊了。
这好似古玉一般的瓷盘,釉中有少量气泡,在光照下时隐时现,似晨星闪烁,那细小的蝉翼纹,有如晨曰出海,又似雨过天青,美妙不可言说,真是比古玉更通透,比古玉更曼妙。
“这,这真是瓷器?”白老爷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也无法回答他,他们都沉浸在眼前这美景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折桂突然道,“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汝……”她想说汝窑的,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道,“这才是真正的青瓷,白老爷子,咱们终于成功了。”
白老爷子也反应过来,跟白彤雪相拥而泣。
好半天,大家才平静下来,白老爷子握着那瓷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傅姑娘,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瓷王大赛?”
什么瓷王大赛,傅折桂摇了摇头。
“每年六月份,定州府都会举办‘瓷王大赛’,到时,天下间烧瓷的人都会云集定州,参与这项盛事。能在瓷王大赛上拔得头筹,这是每个烧瓷人的荣耀。
还有,那时很多瓷器商人也会去那里,若是能取得好的成绩,瓷器的销售就不成问题了。尤其是瓷王,会被冠以‘瓷器之魁’的名头,享誉天下,那才真正是名利双收。
白老爷子所说的瓷王大赛,可指的是这个?”李大郎笑道。
白老爷子朝着他挑了挑大拇指,“就是这个。说起来我们白家,也是靠这个大赛声名鹊起的。
前些天,我就想告诉傅姑娘,让她拿这青瓷去参赛。只是,那时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轻易说出来。
今天,傅姑娘,你可一定要去,不然,这么好的瓷器,就真的可惜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瓷器之魁,那不就说的是汝窑吗!傅折桂一挑眉,“我去?”
“难道你不想去?”白老爷子紧张道。
“我当然要去,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去,白老爷子,这青瓷是你烧出来,你才是功劳最大的人,要去,也是咱们一起去。”傅折桂道,汝窑虽好,可是她知道,靠她是不成的,还是要靠白老爷子。
“我?傅姑娘……”白老爷子激动无声,要是没有傅折桂的建议,他根本烧不出这青瓷,他的功劳怎么跟傅折桂比。
“就这么说定了,六月,咱们一去去参加这瓷王大赛。”傅折桂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