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用春卷皮包上已经开背,用姜葱汁、盐料酒腌制过的大虾,再点上少许火腿蓉,入油锅炸成金黄色即可。炸出来的太平虾卷,外皮酥脆,内里的虾却鲜嫩爽滑,两种不同口感碰撞到一起,变成极致的鲜美。

楚权看到鲍生没吃上太平虾卷,简直不要太得意。

一顿饭吃得是意犹未尽,摸着肚子走出包厢时,鲍生还在纠结,若干和郁司阳在一个剧组呆上三个月,天天这么吃,他不得吃成个巨无霸胖子啊。

这人也纯粹是多想,别说郁司阳紧张的拍摄任务,就是他有时间做饭,也不可能天天这样做,那他就可以不用拍戏了,天天守着灶台就行。

回到自己的房间,郁司阳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拿手机和薛先生视频。

“怎么头发都没有吹干?”薛承修在视频里看到郁司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不赞同的问。

郁司阳甩甩头,说:“这么短的头发,一会儿就干了,不需要吹。”模样简直糙得让人不能直视。

薛承修说:“赶紧去把头发吹了,冷天顶着湿发,你也不嫌冷,头疼了怎么办。”

“好勒,我这就去吹。”郁司阳一个鲤鱼打挺,把手机放在桌上靠着,拿了吹风机过来吹头发,还不停的和薛先生八卦今天的事情。

可惜吹风机嗡嗡嗡的好大声,薛承修听不清楚恋人的话,只好满脸无奈的等着他吹完再聊天。

腾澜影视城的夜晚很热闹,从酒店窗户看去,就能看到好些个剧组在加班加点拍夜景,郁司阳举着手机让薛承修看远处热火朝天的拍摄,吐槽道:“我看了剧本和一个星期内的通告单,我肯定也要晚上加班的,想想以前呆的那三个剧组,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别累着自己。”薛承修柔声安慰他。

郁司阳笑嘻嘻的说:“不会。我肯定找着机会就偷懒。”

“鬼信你。”薛承修说:“找着机会就偷懒,你那个胃肠炎是怎么折腾出来的?”

郁司阳狡辩:“那不一样,我以前是十八线,我现在是男主,可以耍大牌了。”

“男主?”

“好吧……之一……”

“乖,总有一天咱们会去掉‘之一’的。”薛承修笑道。

郁司阳得意:“那是当然。”

两人啰啰嗦嗦说着没营养的话,说了两个小时,实在是太晚了,才挂了视频通话。

郁司阳把快没电的手机充上电,一把扑到床上,哼哼唧唧的打了几个滚。

——怎么办呀,才刚刚离开,就很想很想薛先生了,我真是无药可救。

同样很想很想自家恋人的薛先生比郁司阳多了一个排遣郁闷的途径——就是折腾眼瞅着快要垮掉的薛家和在看守所生不如死的薛承继。

第105章

薛承继已经在看守所里住了好几个月, 从刚进去的闹腾作妖到现在的安静如鸡,委实走过了一段很长的心路历程,以前他还会想千方百计的脱罪, 现在只想快点拿到判决书, 究竟是多少年给个准话,这样不上不下的吊在看守所里实在是太磋磨人了, 尤其是在看到同住一间房的“所友”换了好几拨,薛承继更是觉得这样的折磨简直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薛礼已经顾不上看守所里这个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儿子了, 薛家大厦将倾, 反倒是将平日里面和心不合的大宗小宗都绑在一起, 共同绝境反击、拼死一搏。

郁司阳不知道的是,薛承修身边已经出了很多次意外,只不过他都早有防备, 从裴家借了许多保镖过来,将家里的人都护得严严实实。

京西看守所里,狱警打开其中一间房门,冲着里头喊:“薛承继, 有人来看你。”

“哦。”薛承继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起身。

看守所不同于监狱,看守的都是犯罪嫌疑人, 因此除了律师,家属是不准来探望的。不过薛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礼总能找到办法进来看儿子。

住了好几个月,薛承继已经对父亲毫无期待, 他知道在他眼中似乎是万能的父亲也不可能让他脱罪,但到底自己是被父亲从小宠爱到大的,因而听到有人来看他,他直觉以为是薛礼,没承想,在会面室里见到居然是薛承修。

“是你!”薛承继死水般的心再度起了波澜,他冲到会面的钢化玻璃前,面目狰狞的怒视坐在对面的薛承修。

薛承修慢条斯理的拿起对讲机,薛承继飞快的把对讲机拿起来贴在脸旁,恶狠狠的说:“你来看什么?看我笑话。”

“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薛承修冷笑一声。

薛承继眼眶充血,鼻翼翕张,“那你来干嘛,落井下石吗?”

薛承修说:“来问问你,那些不义之财你都转移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薛承继癫狂大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把钱给你。”

薛承修淡淡的说:“那你就去死吧。”

“呃……”薛承继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霎时安静了下来,嘴唇抖了抖,竟是语带哀求的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么,我垮了,薛家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虽然自暴自弃的想判决结果早点出来,就像是尘埃落定一样,该在监狱里住多少年他就住多少年,可他是实在没有办法,若有一丝希望,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进监狱,那地方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他才二十几岁,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他不甘心。

“你没垮,薛家也没垮,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薛承修反问。

薛承继说不出话来,若两人的身份对调,到了今天这般情形,他怕是比薛承修做得更绝。

“薛承继,你看看你后面的几个大字。”薛承修指了指会面室的墙上。

薛承继回头,墙上贴了几个蓝底白字的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就是想知道钱转移到哪里去了,不是么。”薛承继惨笑一声。

薛承修靠在椅子上,模样十分闲适,“你不说我也查得到,只是麻烦一些而已。可你就不一样了,人生不过几十年,你真想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或者,你还想着老头子能救你?别天真了。看守所也不是我想进就能进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考虑一下。”

薛承继沉默良久,终究不情不愿的开口,说道:“当初你母亲给我们都办了一个教育基金,用的是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更,就在那两个账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