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骗我?”红英将信将疑:“我现在就去找苏府十小姐,若是你说了假话,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此时的梁伯威已经是深深懊悔自己怎么会因为讨好美人而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连连磕头如蒜:“红英,你去找她罢,我说的是真话,真得不能再真了!”
红英哈哈一笑,飞身扑到了梁伯威面前,得意的扯下了身上白色幡条:“梁伯威,不吓唬你,你还不会说实话儿!你看看我是谁?”
周围也陆陆续续的亮起灯来,几个丫鬟拥簇着梁国公、梁国公夫人和润璃从亭子旁边的石头后边走了出来:“竟然是这畜生在煽风点火!”梁国公怒视着瘫在地上的梁伯威,一手把他提了起来,这才发现他已经晕厥了过去。
“把这畜生给我捆好了,明日我亲自送他去苏太傅府请罪!”梁国公看着那瘫得如一堆烂泥般的二儿子便愤恨不已,真把梁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第二日清晨,梁国公果然就亲自捆着梁伯威来苏府了,先在前院向苏太傅说了这件事情,满脸愧疚之色:“是我教子无方,差点害了贵府九小姐。”
苏太傅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没想到璃丫头昨日竟然险险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听梁国公说起根源,最终却落在十丫头身上,不禁勃然大怒,没想到苏家诗礼传家,竟然教出如此蛇蝎心肠的孙女来!比之梁国公,他更是觉得惭愧。
庆瑞堂里此时正是晨起请安时分,润璃和几位姐妹正在陪着苏老太太说着闲话儿,就听管事妈妈来报,说老太爷和梁国公过来了,请小姐们不必回避,老太爷有话要说。
苏润珎和苏润玥听了,俱是惊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大清早的,老太爷有什么话要交代她们,而苏润珏一听到梁国公三个字,则心上心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润璃心里知道得分明,眼角瞟了一眼苏润珏,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去年端午苏润珏把小蝉推进钱塘江,苏三老爷要对外宣布她得了羊角风时,自己还为她求情,觉得她只是因为有病在身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事实证明,千万不能滥做好人,若是自己不是天生对药物气味的敏感性,昨日自己便已死于非命了。
只是润璃心里很疑惑,苏润珏为什么要害自己?她现在已经成为二房嫡女,和她也没有多大利益冲突,为什么她还是对自己这般仇恨?
庆瑞堂上一片宁静,众人皆凝神静气的望着门外,就见梁国公和苏老太爷两人并肩走了进来。苏老太爷坐到了中间的主座上,叫丫鬟给梁国公看座。
“我此次前来,是特地为二儿梁伯威向贵府求亲的。”梁国公笑着向苏老太太说:“本来这事于礼也不该我来说,只是我那二儿子对贵府十小姐情有独钟,我见他实在着急,所以便亲自带他来府上求亲了。”
听了这话,苏老太太一怔,怎么会有这样求亲的?不都是三媒六聘来议亲吗?哪有父亲当媒人帮儿子提亲的?况且还当着这么多孙女的面,突然就提起了这事情?她疑惑的看了看苏老太爷,清清嗓子道:“苏府感谢梁府青眼相加,只是也该照着正规程序来罢?”
谁知苏润珏听了却尖叫一句,跳了起来:“我才不要嫁给他!祖母,你可不能答应!”
梁国公向对面几个女子望了过来,那说话的定然是十小姐了。只见她长得甚是美貌,但那眉眼之间的戾气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十小姐,那你为何在徐国公府又允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以至于他整天在家里胡思乱想呢?”梁国公笑眯眯的望着苏润珏道:“若是十小姐不记得了,可以请你的丫鬟作证,当日你们俩在太湖石后边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
苏润珏白了一张脸,瞪大眼睛看着梁国公:“我没有,我没有!”
“看着十小姐年纪轻轻的模样,怎么就这般不记事了?”梁国公转脸吩咐身边的长随道:“你去把二少爷喊进来。”
苏老太太见着梁国公这模样,心知发生了大事,望了望苏老太爷,就见他白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
梁伯威跟着长随走了进来,梁国公见他那耷拉着头的模样便心中有气,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孽障,可是你捏造的事情,苏府十小姐根本便没有答应过你,你却逼着为父来这里求亲,可是要为父丢脸不成?”
梁伯威被梁国公一脚踢到在地,爬起身来,唇边已是流出了一道殷红的血,望着坐在那里漠然不顾的苏润珏,他悲愤的大喊:“十小姐,不是你说的,只要我帮你把你那九姐姐害死,你就答应嫁我,莫非都是骗人的不成?”
这句话简直就像万里晴空突然响起一个炸雷般,庆瑞堂上诸人皆是一脸震惊,盯住了苏润珏的脸,就见她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为何如此攀诬我?我和你素昧平生,几时又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