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个暴怒,一个平静,就这般的对望着,直至南风玄翌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将矛头对准北堂瓒时,事件又再度升级:“北堂瓒,这下你该开心了吧?以我娘的命换你娘的命,你现在是不是在偷着乐?我们站在这里有半个多时辰了,你们兄妹俩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态度?说话,你给我说话……。”
龙笑天、南风玄翌两个八尺男儿,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张扬舞爪,一个淡定从容;一个挣扎,一个制止,场面一时之间乱作了一团。而南风玄翌盛怒之下的吼叫,却让北堂瓒、北堂魅齐齐皱了眉,北堂魅脸色一寒,刚准备上前,却被明潇飏出手拦下:“这个时候,不适合你出场!”
北堂魅正欲开口,北堂瓒却拍了拍她的手,淡定从容的站起身,将龙笑天、南风玄翌的神色看入眼底,嘴角扯动,忽然无声的笑了:“南风玄翌,你让我说什么呢?还是说,你希望我说什么?如果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演这么一出戏给我们看,那么……恭喜你们,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好意我们心领了,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娘是生是死,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我们没有求着你们来救,更没有期待你们来救,至于你母亲赠药一事,那也不是我们将刀挂在你们的脖子上逼你们就犯,所以,你不用再这里耀武扬威的给我们看,没必要,真没必要。好了,各位想必都累了,请吧!”
“该死的,你就是这样一个态度?”南风玄翌赤红着双目,如一头发癫的狮子般想要撑开龙笑天的束缚,却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个临时的牢笼,气的他猛地回头瞪着垂首不语的宁琉月:“娘,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救人的代价,人家不但不感恩,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我求求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行不行?”
宁琉月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茶几上,冷寒着一张绝美容颜,声音坚决而凛然:“笑天,你还在犹豫什么?带他走,带他走……。”
龙笑天清华尊贵的身躯一震,始终冰冷的额脸色再次受到波动,垂着眸凝神片刻后,哑然抬首,涩然的看着琉月:“你,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不后悔?”
琉月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想到儿子的未来,想到北堂、南风两家的恩怨,痛苦的闭上了眸,决绝的转身:“走吧……就,就当你从未,从未认识过我……。”
龙笑天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痴迷而痛苦,良久之后,咬着牙,狠心的将南风玄翌拖了出去,当门重重的关上的那一刹那,宁琉月身形一震,软软的瘫倒在地,仰面痛哭……
明潇溪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幕,目光来回在宁琉月、宁琉濂、刁晔等人的身上徘徊,最终,侧过脸,不甚理解的问自家哥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是真心实意的救人?可她才刚刚醒过来啊,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刚刚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内疚与不舍,既然不舍,又为什么这么做?哥,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她们两个的感情如何如何的好,可也不可能为娘豁出性命,毕竟,她现在的处境,不比当年,她有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更有深爱着自己的儿子,还有诸多未实现的冤枉,人世间的这么多不舍得,哪里是舍去就能舍去的?”
明潇飏抬眸朝她扬唇而笑,凤眸微眯,迎着冬日里浅浅的阳光,若有所思的道:“你分析的没错,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先别着急,再等等看,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些什么药!”
“明潇溪,明潇溪,你给我出来,你站在里面做什么?你给我出来!”突然,南风玄翌的暴吼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惊得所有人为之一颤,纷纷不约而同的看向潇溪,哪曾想,有人仿若未闻的端坐在那里,敛眸品茶,对于外界的干扰,选择了自动将其屏蔽。
宁琉月眸光流转间,察觉到这一幕,眼底猛然跃起一抹凶狠的光,这个女人,果然够狠!而她对待冰颜的态度,明显好过于她这个婆婆,瞧瞧现在,一个端坐在那里闲淡的品着茶,而她却狼狈的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泪痕斑斑,明潇溪,这就是你所谓的态度?云青妍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样的女人留在翌的身边,就是一祸害,今日,我一定要将你这个祸根,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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