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手遮天(2 / 2)

曹贼 庚新 3569 字 17天前

可是门外是门可雀罗,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

邓稷站在堂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堂,脸色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好手段,好手段!”

他咬牙切齿,沉声骂道:“他陈升,果然是好手段啊!”

“王成,王先生到!”

就在这时,只听县衙外传来一声高呼。

紧跟着,王成迈步走进县衙,远远的便和邓稷拱手打招呼:“邓海西,王某来迟,恕罪,恕罪。”

“王先生能来,下官感激不尽,焉有罪过可言?”

王成走到了堂上,目光在大堂内一扫,眉头顿时一蹙。

他看了一眼邓稷,轻声道:“怎么,没有人来吗?”

邓稷摇摇头,用力呼出一口浊气。

“没关系,就算没有人来,咱们一样可以一醉方休。来人,把酒宴赏下去,大家与我同醉。”

说罢,邓稷一把拉住了王成的胳膊。

“明伟兄,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麦仁,麦老爷到!”

邓稷和王成,不由得同时停下了脚步。

两人回身看过去,只见从县衙外面走进来一个锦衣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矮矮胖胖,脸圆圆的,好像一尊弥勒般总带着笑容。身材不高,而且给人一种好像喝多了的感觉。此人就是海西县的另一位巨头,前太中大夫麦熊之子,今海西孝廉麦仁。

邓稷在来到海西的第三天,就去拜访了麦熊。

不过,由于麦熊身体不是太好,所以并未出面接待邓稷。

邓稷倒也不恼!

老人家身体不适,他总不能强迫人家接见自己。再者说了,邓稷拜访麦熊,也只是一个礼貌。

那天,接到邓稷的人,就是麦仁。

这个人就如冯超所言,酷爱饮酒,整天都醉醺醺的。

麦仁也没有客气,只说他那族人麦成被关在牢中,请邓稷放了他。

除此之外,麦仁也没有说什么,还代表了麦熊,以及海西父老在家里招待来邓稷一顿酒宴。

邓稷回来后,就放走了麦成。

因为他也实在是找不出麦成的破绽。这家伙刁滑至极,一个劲儿的喊冤。邓稷没办法治罪,也不好轻易对他用刑。既然麦仁开口求情,邓稷也乐得做顺水人情,便放了麦成回家去。

麦仁笑呵呵道:“邓海西,麦某冒昧前来,讨一杯水酒,不知可否?”

邓稷这一次并没有邀请麦仁,所以他也算是不请自来。

“麦大兄,你能前来,小弟正求之不得。”

说着话,他三人就走进了大堂。

“这么多好酒,居然没有人前来?”

麦仁走进大堂后,看着冷清清的厅堂,也是蹙起了眉头。

他不由得怒道:“海西人眼中,还有没有朝廷?实在,实在,实在是太猖狂了。”

王成也感慨万千道:“子衿兄,我刚才也在和邓海西说这个事情。一县之长请他治下的子民饮酒,居然一个都不肯过来。这海西,究竟还是不是汉室的疆土?实在是太无礼,太无礼!”

麦仁拱手,“邓海西,今曰麦仁就代海西父老向你赔罪。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谁才真心为海西着想……气煞我也!邓海西,今曰我定要好生敬你几杯。”

“如此,本官却之不恭。”

邓稷微微一笑,浑若无事般,请两人坐下。

“咦,邓海西,你哪位妻弟何在?”

“王先生说的可是友学吗?”邓稷摆了摆手,“他就会给我添麻烦,我已命他去想办法购粮,尽快解决海西目前的状况。”

“他……购粮?”王成搔搔头,“友学能成吗?”

“哈,有什么成不成?”邓稷突然口气一转,颇有些骄傲道:“你们别看友学年纪不大,却比我聪慧百倍。当年,若非阴差阳错,说不定他现在已拜入了襄阳鹿门山庞公的门下求学。”

麦仁闻听,不由得一怔。

“可是鹿门庞尚书?”

“正是!”

王成和麦仁,不由得相视一眼。

“哈,我就说,似友学那般聪慧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两人说罢,齐刷刷点头。

邓稷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豪之色,“他说他有办法购粮,那一定能解决问题,我又何必艹心?本来……我想要邀请海西的商家,商讨一些事情。今天他们既然不来,那以后再想吃这杯酒,恐怕没那么容易。”

“商讨事情?”

王成好像来了兴趣,“邓海西,要商讨什么事情?”

“呃,反正没有人来,说出来也没有用。商贾之事,不登大雅之堂。两位皆品德高明之士,说出来污了两位的耳朵。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饮酒,饮酒!咱们今曰,不醉不归。”

说罢,邓稷举杯邀酒。

王成和麦仁则举杯回应,三人将爵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相视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海西北里陈府,陈升正坐在堂上,与人开怀痛饮。

厅堂上,作者的都是海西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包括了整个海西,所有的商人大贾,还有一些合作者。

“哈,那独臂狗官,现在怕正大发雷霆吧。”

一个商人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他也不打听打听,这海西县,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发话?”

“就是!

那狗官居然和陈老爷作对,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陈升脸一沉,摆手制止了商人们的吹捧,“怎么说,邓县令也是朝廷命官。咱们这等小民,就算不给邓县令面子,怎么也要给朝廷面子,狗官狗官的,成何体统?”

“哈哈哈,没错没错,给朝廷几分面子。”

大贾们连声称道。

“那陈老爷说,咱们该如何称呼呢?”

“呃……”陈升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半晌后装作很无奈的表情,“思来想去,好像还是狗官最合适……哈哈哈哈。”

商人们先是一怔,旋即爆出哄然大笑。

这时候,有奴仆进来,在陈升耳边低语了两句。

陈升眉头一蹙,露出不快之色。

“陈老爷,出了什么事?”

“诸位,王成和麦孝廉,去了县衙。”

“啊?”

“诸位,我陈升自认为,为海西可算得上是尽心竭力。可这个王成,却屡次与我作对,实在是令人气恼。他仗着读过几本书,视咱们若无物。大家都是海西人,自当齐心协力,偏他总是和咱们作对。此前,咱们看在他的名气上,不与他计较!但今天,他分明是削我面子。”

“这王成,的确是不知好歹。”

无论是陈升,还是其他人,有意无意的,都忽视了麦仁也过去的事实。

王成,说穿了就是个小地主,一个教书匠;可麦仁,却是实打实的海西豪族。在座的这些人,敢无视朝廷,无视官府,但却不能无视麦仁……哪怕张狂如陈升,也不敢开罪了麦家。

“我准备给王成些教训,大家以为如何?”

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升道:“看在他也为海西出过不少力,我也不取他姓命,把他赶出海西就是……到时候,他名下那些田地,我也不要,到时候谁又兴趣,买走就是!我教训他,不是因为他总和我作对。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咱们都是为了海西着想,谁敢出卖咱们,咱们就不让他好过!”

“对,不让他好过!”

一时间,商人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

陈升看到这副情形,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哈,朝廷?

又算个什么!

在海西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陈子齐说了算……“老爷,出事了!”

众人酒兴正浓,忽见一仆人,一路小跑,踉踉跄跄来到厅堂上。

陈升顿时心生不快,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于是脸一沉,陈升就站了起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

“老爷,咱们的粮车,咱们的粮车……”

“粮车怎么了?”

“粮车,被人给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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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