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到底走了有多远,梁贵带的路线不停的左拐和右拐,一开始凭借不错的空间想象能力,我还能在脑中勾画出我们前行的路线图,可几分钟过后我就完全放弃了。
这老家伙好像是在走迷宫一样,这特么还怎么记忆。
仓库不就只是那么大一片地方吗,虽然下面用作支撑的粗木桩分布的很有规律,像是围棋棋盘上落子的点一样,但这有光有点没有线的地方,要怎么走还不是你说了算。
而且粮仓修建有许多年了,这下面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我就有踩到一截圆滚滚的东西摔了一跤,还踩到过几摊像香蕉皮一样又滑又黏糊糊的东西,差点没给我溜劈叉。
“到底到了没有啊,你把我都绕晕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我实在是忍不住,小声询问起来。
可梁贵没有说话,依旧在前面默默的走着。
你带我绕圈就算了,这连话都不说是几个意思,多少吭一声,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底呀。
“你干嘛呢,说话呀,我们现在走到那个位置了,到没到窥心塔的旧址啊?”我又开口问,声音稍微大了几分。
可梁贵还是没反应,这就让我有些生气了,用手用力扯了扯他的衣服,但没想到的是手上一用力,直接扯下来一片布。
我伸手往前摸了摸,没了,梁贵不见了。
这尼玛,开什么玩笑,老小子自己跑了把我丢在这里?
诶不对,我手中这片布又不大,顶多相当于一张手绢而已,我抓住的是梁贵的衣角,如果是撕下来的话,为什么没有布料撕裂的声音。
我在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丢了手中的工具反手就把别再腰上的枪头取了下来,抬手就是一阵乱划,同时另一手拔出别在另一边的电筒。
将电筒对着上面,这样可以极大程度的减少光亮的外泄,不会被外面走过的人看到,又可以将我周围一圈给照亮。
当手电筒的被打开的时候,一个满口利齿的鬼蹲在我的面前,它面容丑陋,手脚枯瘦但肚子确实圆滚滚的,青灰色的皮肤在光亮的映照下格外吓人。
这鬼的鬼爪已经对准我了,如果要不是我挥动枪头将它逼退几米,那锋利的爪子此刻估计已经落在我身上了。
果然,刚才几次因为踩到东西而松手,其中有一次抓住的就是这鬼身上的布料,它带着我在乱走,那梁贵哪里去了?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鬼,手中的电筒微微旋转着倾斜,让多散射出去的光亮能够贴着粮仓抬起来的底部多照亮一些范围,而我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来寻找梁贵。
这个地方的高度太低,我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都只能半蹲着走,梁贵都是带着手套爬行的,在这里和鬼争斗,完全施展不开。
可光线散出去了,梁贵我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好几只鬼出现在周围。
难怪刚才我会觉得周围越来越冷,我们应该才进来没多久就被鬼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