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的是风气,一路无语。暮子昕不说,骆双更是不想说。
良久!
“你的伤,可曾好些了?”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枯燥了,他开口问道。
骆双一愣,客客气气的回答:“谢上仙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她这话说得不假,自醒来后,那伴着她百年的痛,好似瞬间消失一样。
暮子昕脸色沉了沉,去仍是持意把上他的脉。
“上仙?”骆双想要抽手,他却抓得更紧,忍了忍,只好做罢。
“不是我不信你之言!”他缓声解释“璎珞,你太会忍,凡事皆闷在心里,即使是再痛,也不会吭出半声,我若不看看,着实……”
“上仙认错人了,我叫骆双!”未等他说话,她急急的打断。
暮子昕脸色就更加的沉重了,看了她半晌,转回头去,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信我吗?”
骆双不语,只是低下头,收回手,纠紧着自己的手指。
“唉!我……就这般不能让你相信!”他看着身边不断闪过的云层,声音沉得似是压了什么东西“早在二天前,你便已经醒了,却……宁愿装睡,也不愿相信,是我救的你……如若我不迫你醒来,你当真要睡到回去吗?”
她仍是不语,只是双手抓得更紧了,紧紧咬着下唇,微微的颤着。
暮子昕看得出来,几乎是第一眼,她就看出来声梦就是他,虽然他隐藏着极好。但她分明已经认出来了,就像自己天柱再见她一样,那刻入灵魂的身影,那等待千年的人,即使是换了一副样貌,又怎会认不出来?
但她却宁愿把他当成是听风,也不愿相信是自己来救她。
是怕相信之后,又会受伤,所以干脆便不信了吗?
所以她才会早已经醒了,却不愿张开眼去看清事实。
“也罢!”他长叹一声,回身看向她扭成一团的手,想伸出手去,终还是忍住。如今只要她活着,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了,其它的,无论结论如何,他会等着。
骆双没有回应,不动也不言语,只是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窝粥。那些极力想要压制,想要隐藏的东西,一点一滴的冒出来。
她不想知道的,真的不想知道他的心的,那对她来说太奢侈。心里堵着好多的东西,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暮子昕再度拉起她的手,骆双想要缩回,却见她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扣,一个透明的环已经带在了上面,猛的抬起头,这是——赤云!
“你昏过去的时候它自己飞过来的,想来必是你的,便帮你收着了!”他解释道。
骆双心中一震,低头看着那透明得慢慢隐入手间的武器,刚刚还有些渲闹不休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不是早已下定了决心不是吗?幸福与她而言太遥远,她只做自己当做的便好!
半晌!
“上仙可知,我为何能寻到天剑?”
暮子昕微露疑惑之色,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拉了拉嘴角,挤出笑“魔界虽然已经拿到了天剑,本来以天剑的能力,他大可称霸六界!”
“他自然不能完全发挥天剑的力量!”
“这只是其一,天剑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也是最具有灵性的兵器,常人连靠近都不能!”
“那何以……”他更加的疑惑,隐隐觉得她话中有弦外之音。这剑明明自己就拿在手里了。
骆双低下头,请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衣角“我……可以感应到天剑!可以知道它的位置……”
暮子昕不语,却也感觉到她要说什么,身侧的手用力握紧。
“白竹!”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他,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是神族,我是这世间最后的神族!渺轩……是我哥!”
他的手一下握得死紧,关节泛着白,脸上闪着众多的思绪,仍是看着前方,状是认真却没有半点焦距。
她却一字一句说出更加无情的话:“你是上仙,我是神族,我们皆有各自的使命,各自所要守护的,所以我对你无心,亦不能有心,璎珞无心,骆双无心,以前如此,今后……也如此!”
一瞬间,他的心里那守了千年的东西,在一点一滴的倒塌。碎得满地都是,心口泛着痛,有什么自胸腹中升起,嘴里泛着腥甜。脸色已经寻不着一丝的血迹。
他成仙已有千余载,早已习惯心若直水,原来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吗?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生生把两人放在永不可触及的方向。
其实此事,他又怎会不懂,怎会看不出。她昏迷之时,呢喃着的称呼,那一声声的哥。纵使再怎么傻的人,也猜得出事实。只是……他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宁愿保留着那最后一丝的毫,当个傻子,那也好……
半晌!
吞下去那口中的腥甜味,目视前方,那一片片闪过的流云,一去不返。深吸一口气,也罢,他没为她做过什么,就当随了她的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