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三小姐,真不愧是将门虎女,这一身气概,平常男儿都望尘莫及。”这是目睹了整件事情发生的周烨百几人得出的结论。
确实不一样,与我见到的所与人都一样,李均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想。
放榜的前一天,是爷爷李长河和李大山进县城的日子,李均竹带着苗方在天都擦黑之时,才接到了两人。
一路上李长河都很疑惑,这和金宝在一起的孩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而且他们现在要去的也不是何夫子的宅子。
看前面带路的三人,聊得热火朝天的,他也不好开口再问,一直等苗方安顿好几人,告辞休息去,爷爷李长河才疑问出声:
“金宝,你和爷爷说说,这苗公子是何人,我和你爹住在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我们还没有和这苗公子家的长辈见礼,会不会太失礼了。”
理着奶奶和娘亲带来的东西,李均竹笑盈盈的回答爷爷。
“爷,这苗方,是我来县城里认识的朋友,你就不要老叫他苗公子了,这宅子是他才买的。”
“前个儿,我不是带了一千两银子回家吗,这多亏了苗方,这留香膏就是他做的,的,我和几个同窗都是沾他的光呢。”
听到苗方这个名字,李大山突然想到了村里的那个苗芳,两人名字相近,这长的也有几分相似。
可这明明是个男娃子,他不会看错,神态,身形就是一个小公子,而且金宝说了这是和他们一起开铺子的朋友,不可能是村里那个永远低着头的傻姑娘。
“这苗公子真是个好人,带着你赚钱,还把这么好的宅子借给我们住。”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李大山由衷的感慨。
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李均竹,看着自家这个憨厚老实的爹,心里很是羞愧也很感动。
早已抽起烟斗的李长河,并没有开口,静静的扫了扫他们住的这个院子,感慨了句“孩子长大了。”就揭过此事不再提了。
第二天,揭榜的日子终于来了,一晚都没睡着的李大山,天不亮就催促李均竹快快起床,去晚了就挤不到前面了。
等几人收拾好到礼房前时,这果然已经挤满了来看榜的人,看这架势,李均竹只能领着几人到对面的茶馆里要了张靠门口的桌子,坐下等。
还饶有兴致的要了壶茶,几碟点心,用起早饭来,一旁坐立难安的苗方没好气的撇了一眼:“你还有闲心吃吃喝喝,真白瞎我一宿都没睡着。”
抢过李均竹手里的桂花糕,一把塞进嘴里,愤愤的嚼了几口,才感觉自己心气顺了些。
而旁边一直磕着烟斗的李长河瞧着两人,内心也是焦急无比,这怎么还没贴榜,他也很焦急,可自己作为家里的长辈,得稳住!
一点都没有顾及的李大山早就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踮起脚尖使劲朝贴榜的地方瞅着。
突然,锣声由远至近,一群衙役从人群外走了进去,一见此状,李大山再也按耐不住留下句:“爹,我瞅瞅去。”人早就挤进了人群。
李均竹也很紧张,甚至手心里都有汗了,苦读几载,只是科考的开始,是第一次检验他这几年所学的时候。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吵闹的声音,李均竹只能听见有人大声叫着:“少爷,少爷你中了。”
“儿啊,儿啊,你中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没一会,李均竹看见发髻都挤散了的李大山,挥舞着手臂朝茶馆跑来,一边嘴里还嚷着:“金宝 金宝,你中了,你中了。”
直到冲进茶馆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人撕破了一块,而此时几人谁都没有指出这事,全沉浸在中了的喜悦中。
“金宝,第三,你排第三,爹咱家金宝中了。”
烟斗早已经掉落在桌上,李长河拍着李均竹只能连声说着好字,他们李家终于出了个读书人,有功名的读书人。
“爷,爹,咱们快回何夫子家吧,一会送喜报的该来了。”李均竹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提醒两人。
惊醒过来的两人,连忙拉住李均竹往何夫子家赶,而苗方则要留下看看周烨白几人的成绩,他们几人今日都留在家里等小厮看榜,所以都没跟来。
好不容易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赶到何夫子家才知,这送喜的人早就来过了,现在估计早到下一家去了,这喜钱还是何夫子掏的。
欣慰的何夫子没有留下已然身处梦中的李大山几人,收下了李长河硬要还给自己的喜钱,嘱咐李均竹快快回村去,三日之后再回私塾即可。
“哼,曲曲一个县试,值得这么高兴,这要摆在咱们府里,连个账房先生都够不上格。”带着丫鬟正跨门而入的何明珠冷哼了声。
一盆冷水浇醒了刚还沾沾自喜的李均竹,他拱手行礼,直到开口嘲讽之人,已经走远,他才稳了稳心神,跨出门去。
戒骄戒躁,戒骄戒躁,一边默念着,李均竹和李长河几人回到苗方家去赶牛车。
苗方早就看完榜回到家,看人回来了,忙把自己看榜的结果与李均竹分享。
原来这次的榜首就是冯程远,而周烨百排在第七,韩放排在第十,大家的名次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