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又是一下午没找见庄啸的影,不知去哪了。
很多时候给电话也就简单地说三两句,微信也不及时回复,裴琰都习惯了庄啸这种若即若离、冷冷淡淡的风格。
就是怕人缠吧。
俩男人之间,缠太紧了太黏糊了,确实不好。
晚上,庄啸用语音回复他:“下午去了趟医院,就没回你,不想拖着你一起,不耽误你工作。”
裴琰立即把电话打过去:“那明天你干吗?”
庄啸说:“明儿你不是出差去香港吗?明天我去瞧瞧我爸。”
“哦——好吧。”裴琰又问,“欸,你知道我现在干什么呢?”
庄啸哼道:“你还能干什么?自己干自己?自攻自受?”
“滚,我那玩意儿没长那么长,绕不过来,我没法自攻自受。” 裴琰笑说,“我重温电影片段呢。”
“什么电影?”庄啸问。
“就是刚拍完的,《龙战天关》啊。”裴琰说。
裴琰一说,庄啸就明白他在重温哪一段,呵。
裴琰对着手机轻声说:“特别刺激,拍得特别好……你就好像什么都没穿,哪和哪都露着,我就摸啊摸啊,来回摸你,捏你乳头,摸你大腿。”
庄啸说:“你够了。”
裴琰说:“我就想仔细瞅瞅你当时是怎么硬的。那个绸缎质地的裤子特别薄,你好像真是硬了。”
庄啸:“……”
裴琰问:“你想再把这场戏演一遍么?就演给咱俩人看。”
庄啸不答话,但听筒里渐粗的呼吸声都把话说了。
裴琰紧跟着说:“你想让我演也行,你来啊。你来,我给你演。”
黑夜里,白色墙壁,空旷的房间,没有情人陪伴的大床,两人都陷入很长时间的沉默,呼吸急促。
裴琰问:“想我么?”
庄啸不假思索:“想。”
裴琰心想,你想我,你舍得离开我么。
庄啸心想,不舍得,想一直都在你身边,想一直都有人这么疼我啊。
忽然又想起个小事,庄啸说:“上回去你家,我买给你爸你妈的礼物,好像搁在你那儿了?”
裴琰说:“啊,是啊,你可以留着下回再送。”
庄啸说:“你替我给了吧?跟你爸妈说声抱歉。”
裴琰说:“你下回见面自己送不就成了,我替你送算什么。”
庄啸说:“你替我送吧。”
庄啸再次去探望他爸,在京短暂逗留期间,总要陪陪那孤家寡人的老爷子。
太阳升起,太阳再落下去。
一天又一天,在这个城市里,有人过日子是享受,也有人过日子是熬,各家都有一番滋味。
血日逐渐坠落,逼近地平线时,被城市边缘的建筑群分割成一块一块,光芒淋漓破碎。平板旧楼里,无人问津的阴湿的角落,父子俩难得相对而坐,打完了架也歇口气儿。
他给他爸带了些吃的、用的,真空包装的保质期长的食物,还有从美国买的一堆保健品。不是处方药,治不了什么病,吃这些东西就是买一份昂贵的心理安慰。
庄文龙木木然地坐在桌边,望着那些瓶瓶罐罐,哼了一声:“有什么用,能把瘸了的腿给吃好了?”
庄啸说:“吃了没准儿能让您心里舒服点。”
庄文龙说:“怎么就能吃舒服了?”
庄啸说:“毕竟是我给您买的。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抓一把嚼了吃,您就当是嚼我了!”
庄文龙笑得略凄凉,老子嚼你干吗。
庄啸转身把客厅的废品杂物拾掇出一块空间,然后又打了一盆热水,端到他爸脚边,说:“给您洗个脚。”
庄文龙怔愣地瞧他:“怎么啊,这是?”
庄啸说:“过两天我就走了。”
庄文龙愣了一会儿,很失落:“你是不是,干了不好的事,瞒我?”
庄啸说:“没有。”
庄文龙问:“你跟嘉煌还有姓杜的签合同了……签卖身契了?”
“没有。”庄啸摇头,“我不会签。”
庄文龙又问:“上回看见你跟那个叫裴……裴什么,你俩还一起拍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