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开口,吐出这样的字句。
云纤夜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她忽然懂了宗政玄这般步步紧逼,所要探寻的真正答案了。
原来,他所要得到的回答,竟然是——
云纤夜抬起小手,按住了他的额头, “奇怪,没有发烧呀!难道是蒲离那个家伙在作祟?玄,你怎么老是在说奇奇怪怪的话呢?”
宗政玄抓着她的手腕,从自己的额头上揭下来,攥的紧紧的,没有松开。
对峙,从未曾停止过。
虽然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是凌日国威风赫赫的摄政王,她是云家遗留下的小小孤女,但这能说明,他一定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吗?
未必!
现在,唯恐会失去的人是他,不得安心的人是他,患得患失的人还是他。
主动权,从来不在他手上。
而云纤夜,似乎并不愿意解了他的烦忧,给他一个安心。
“你不是云家大小姐,不是原本的那一个。”她的顾左右而言他,让他心脏揪扯着烦躁。
“我不是云家大小姐,还能是谁??”云纤夜干笑,用另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捏了捏脸颊,“你不会是以为,我是带着人皮面具,冒名顶替的吧??”
“你没有戴人皮面具,也不是什么冒名顶替者。”这些,在他生出怀疑的那天起,就已经查证过了。
“玄,麻烦你好好说话,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吓人,你要吓坏我了。”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她只希望他看到她在示弱,能仁慈的大手头一挥,放过了她吧。
“你的变化,是从你与宗政瑾瑜大婚的那一日时开始的;那一天,你在荒郊野外醒来,原本应是已然身死,幕后出手的那些人也都以为你死去了;他们既然出手做了这一切,不可能那么草率,在没有确定你死透了以前,就把你丢出城去。”
这下,云纤夜可真是呆的不能再呆了。
什么情况啊,他居然开始推理分析了,我的神,我的玄皇叔,我的亲亲爱人,你能不能别把缜密的思维全都用在她的身上??她承受不住啊。
宗政玄看着云纤夜目瞪口呆的样子,居然有些好笑。他凑过去,再那张成了‘o’字的小嘴上,浅浅的啄了一下。
看似是亲昵的,实则依然是冷酷无情。
“本应死了的你,却突然间返回来,之后,你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别人以为你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而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本王却是觉的,一个人的脾性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也是出生到长大这段时间内养成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会是因为遭遇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变故,就能由内而外,宛若脱胎换骨的一般。”他的额头,与她的额头抵住。
她的朱砂痣上,伤口还未痊愈。
被他这么一顶,疼痛来袭。
云纤夜的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呜呜呜,太虐了,她的老底儿就要被玄皇叔给揪出来了呀。
可是,她竟然发觉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他。
“你身上流淌着云家的血液,且你的血脉之力已经开启,这一点最是做不得假;即使当日那个云小巧与你一般无二的模样,她却始终不是你,因为她永远那个机缘,做到你能做的事。”
所有的疑点,已然全都摆在了面前。
答案似乎是呼之欲出。
他却停在了此处,语带了一丝无奈,隐约还有许多的恳求。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