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初瑟瑟发抖,该不会真的被抓去陪睡了吧,他还那么小,哦不对,他的身体还那么小,哪个变.态会看上?
要不要回个头,然后一拳打瞎这个变态,再使出佛山无影脚帮这个变态断子绝孙?
沈淮初在床里面思考出击战术,睡在床畔的顾青行撑着手坐起,半垂着眼将裹得严严实实好似肉卷的沈淮初往外拖了拖,道:“有人在跟你抢床?”
卧槽这个声音,卧槽卧槽卧槽……沈淮初僵着脸回头,从被子里伸出根手指颤抖地指向顾青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了?”少年不解地眨眼。
昨夜他本没打算睡觉,但沈淮初却突然睁眼一爪子把他摁倒在床畔,待他起身后又是一爪子,大有他不躺下就不消停的架势。少年无可奈何,便和衣在床畔卧了一晚,他睡觉一动不动,衣衫不见一丝褶皱,就这模样出去见客也挑不出毛病。
“你你你你都把我扒光了,还问我你怎么了!”沈淮初一张脸涨得通红,蹬着腿后退,手还不住指指点点,霎时间被子抖掉大半,他又唰的拉上,把脸也一并遮住,只露出个眼睛。
顾青行:“……”
“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少年挑眉。
“昨晚发生了什么?”沈淮初大惊。
“你喝醉了,非要我背你回来,然后把自己扒光了扑通一声跳进温泉里,还变回了灵兽模样,最后我只能把你打捞上岸带回来。”顾青行垂眸看他,神色极淡。
沈淮初小心翼翼地攥着被子,把自己往外挪了一点,“真的吗?那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少年绷着脸:“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那为什么我感觉……”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喉咙干疼,跟被人做了一晚上似的。但看着少年的脸色,沈淮初自认机智地咽下后半句话,转而道:“我以前喝醉也没这样过啊。”
顾青行倾身过去,揪了一把沈淮初的脸,“什么时候?”
沈淮初愤愤地瞪着顾青行:“好好说话,别动手!”
少年充耳不闻,又捏了一下:“什么时候喝醉的?当时和谁在一块儿。”
沈淮初踹了他一脚,裹着被子缩到另一头,“去年石页生辰时候,那会儿在月泽岛。”末了沈淮初眨眨眼睛,眸子里亮晶晶的,道:“他们栖霞派的酒可好喝了,这次也是从月泽岛带过来的,要不我去要一坛给你尝尝?”
顾青行脸色沉下去,又撩起眼皮哼了一声,“不用。”
沈淮初很失望地“哦”了一声。
少年退下床去往屋内扫视一圈,炭火盆烧了一夜,现下煤炭已经烧光,他弯腰将之提起,走到门边又回头:“就算冷也别关门,开着透透气。”
“可是我要穿衣服。”沈淮初正色道。
“那就把窗户开着。”顾青行道。
沈淮初点点头,但在被子里赖了一阵才起身,飞速穿好衣裳,最后还在外面披了一件大氅。
比起昨日,窗外的雪厚了不少,不过景还是那个景,没有绿意的阔叶树静立于青石白雪之后,风再大也吹不来春天,不过吹来了个人。
谢凌之十分熟练地翻窗进屋,带着一身凛冽寒意,平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那点笑意没了,咬着牙一脸冷漠。
“怎么了?”沈淮初赶紧恭迎他师父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