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你忘了加定语,别人的!人间疾苦这词儿和你没半毛钱关系,轻易套瓷要交钱的!”绕过饮水机,应英塞了个纸杯给陶心诚,“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在巴黎春天看上俩包,定不下来选哪款,你帮我去看看?”陶心诚眨眨眼,一副无辜脸。应英直接翻了个白眼,她这个表姐,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陶心诚的选择困难症。

按理说,按照陶心诚的那些个家底,俩都买了不就完了,可人家偏不。

于是,半小时以后的应英坐在巴黎春天一楼的皮具专柜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个叫陶心诚的女的一手拎着一个包,搔首弄姿。

在她等着陶心诚做选择的时候,陶心诚的手机响了,应英瞥了一眼,直接拿起来接听。

“嗯,巴黎春天。嗯,在选包。我都要受够这个女人了,你快点儿来吧。”

挂了电话的应英松了口气,乐明申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陶心诚这人,小姐脾气不小,也就乐明申受得了她,也就他治得了她。

没一会儿,大门那边走来一个人,看起来那人来的急,额头沁着一层汗珠。他很快发现了应英他们的位置,快步朝他们这里走来。

“橘色的那个好。”

陪陶心诚试了半天包的店员在极力游说她两个都买,因为来人这一句话,俩包,没一个。

陶心诚喜滋滋的拿了橘色那个,打算去付钱,乐明申拦住了她。

“你生日快到了,这个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乐明申说。

“那怎么行,这个是我选的,我的生日礼物要你亲自选给我。”陶心诚笑得贼兮兮,“我不是才帮你解决掉一case吗?这个算酬劳吧。”

想起才被她“解决”掉的那个case,乐明申就哭笑不得,可他没表现出来。他右手掌心轻轻在陶心诚头顶放了一下,说:“好。”

乐明申去付款,一旁的店员好奇的打量着这几个人,揣测着陶心诚和乐明申的关系。最后,这俩人的关系被店员归结到了一种略阴暗的方向。

本来乐明申是可以来得不这么匆忙的,可临出门他就接到了陶心诚处理的那个病例,也就是那人老公的电话,解释起来耽误了一段时间,所幸陶心诚要买包,耽误了时间,乐明申因此才没迟到。

收银处人不多,他很快付好了钱,拿着单据,他回去找陶心诚和应英。

陶心诚还在店里摆弄她的新包,很爱不释手的样子。乐明申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心诚,我们走了。”

陶心诚回过头,看眼他,又看眼搭在自己肩上那只男人的手,突然起身躲开了乐明申。她问:“你谁啊?”

原本嘴角带着笑容的乐明申表情僵住了,他叹口气: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2013年7月15日,距离陶心诚26岁生日还有一星期的时候,她又把乐明申给忘了。

☆、第59章 空房间(3)

第五十八章空房间(3)

邱旭的父母是这座城市中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公司职员了,邱旭的妈,也就是死者翁静在沭封一家药厂担任质检员,收入基本稳定,每个月工资大约4000的样子。

比起翁静,邱城就稍微差了些,开始他在一家炼化厂上班,属于技术工人,后来熬了几年,正准备升职的时候,炼化厂精简职员,邱城下了岗。之后他在家附近开了间店,杂七杂八的卖东西,收入说不上多,一个月3000上下。

夫妻二人加起来7000多的月收入,在沭封说不上多,但也不至于生活的太差。本来算幸福的一家,却因为儿子邱旭的病而蒙上一层阴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邱旭开始出现强迫症的症状,他对家里的水龙头总恋恋不舍,时常才关了又回头去看是不是关上了,这些是初期的表现,之后邱旭变的沉默寡言,自从他的父母说有次曾经看见他不停拿针去戳一个人偶,翁静怎么拉他都不松手,邱旭的病才第一次引起了家人的重视。

邱旭会到萧砚的诊所看病,是因为翁静收听了萧砚几期广播节目。

“翁静说,来我这儿之前,邱旭已经去不少地方看过病了。”萧砚回忆他第一次见邱旭时候的情形,说实话,和其他去他那里看病的患者没什么两样。

“他来你诊所看过几次病?”

“三次。”短暂的回忆后,萧砚这么回答,本来应该是四次,中途因为他和靳怀理他们出去旅游,取消了一次治疗。

“不过,邱旭的治疗效果并不好,不知道是治疗次数没到还是我方法不当。”萧砚摇摇头。万锋停下手里的记录,“萧哥,我问个问题,也许不专业。”

“说说看。”

“你说,像邱旭这种强迫症,存不存在着当他达不到自己目的,或是被激惹时,会杀人的可能呢?”

“你是说……”是邱旭杀了他妈翁静……理论上的确有这种可能,事实上也有。萧砚摇摇头,想把这种有点吓人的假设从脑子里摇走,但他转瞬间想起件事。

“不过说起来,翁静是个强势的女人,不止邱旭怕她,邱旭的爸爸好像也怕她。邱旭来我这里,虽然他爸妈都会陪着,不过邱城从来都是等在外面的。”

萧砚这句话让万锋沉思了一会儿,万锋记录下来萧砚说的,然后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结束了谈话。

因为邱旭的事儿,萧砚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好,没事儿就往靳怀理家跑。因为阮立冬还在闭关,靳怀理越瞧他家里这俩男的是越发不顺眼。这天下午,靳怀理莫名其妙就在家里不见了。

“老靳去哪儿了?”萧砚问龚克。龚克在看报纸,萧砚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娱乐版。

“龚克,你什么时候爱看这类东西了?”萧砚瞪圆了眼睛说。龚克抖抖报纸,一脸淡然地说:“不然看什么,靳怀理那个坏蛋把其他版面都拿走了,连个广告页都没留。”

好吧,靳怀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倒不是刻意针对龚克或是萧砚什么的,只是在靳怀理心情不好时,他就总喜欢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所以我不能让他得逞,只是这个女明星的偷情图明显的摆拍,还有这条绯闻,不就是男明星……”龚克嘚啵嘚嘚啵嘚说了一串,萧砚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这是什么来着,逆境中求生存,很会自得其乐的精神。

萧砚无聊的叹口气,龚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无聊的话我们去找靳怀理去,这家伙,给我留娱乐版也就算了,还都是上个月的。”

此时此刻的靳怀理正窝在大学的某演讲厅的一个角落座位,讲台上学校里一个秃顶的老教授正在做演讲,演讲的内容是个比较无聊的话题——《北京猿人与中国考古学发展》。

演讲厅里人还不少,这是场学校安排的演讲,中途有学生想开溜,才走到侧门边上,撞见靳怀理那双眼睛,就立马又退回了位子。

“看来你们学校会很开心看到你心情不爽,这样的演讲就不用安排门神了。”龚克拍下靳怀理的肩膀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置上。靳怀理就是这样,他心情很少会不爽,所以每次排解不爽的方法就是让其他人不爽,看着别人不爽了,靳教授的小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

看见龚克来,靳怀理哼了一声:“我躲在这儿你也能把我挖出来,有人性没有,不知道我看见你们烦吗?”

龚克又拍拍他的肩,像在说:烦着烦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