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伴君记 绿意生凉 3012 字 16天前

那句话说的是:“上大夫容清大人来了,正在含章殿等着要见圣上。”

这容清的大名,宫中的女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是弘昌帝的姑姑承平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也是弘昌帝亲封的上大夫。

弘昌帝对他这位表弟极是宠信,时常和他一同坐卧起居,甚至赐了他一块玉牌,可以在御花园赏玩行走。

因此,私底下,便有不少人怀疑他其实是弘昌帝的男宠,戏称他为韩嫣公子。

周美人便悄悄跟谢婕妤咬耳朵,“韩嫣公子莫不是吃起裴昭容的醋来了,这么急的要见圣上。”

德妃面上也露出一丝兴味来。便是当年她最得宠的时候,一月之中也是要和后宫其他女人共享弘昌帝分给她们的十天,而容清却是一个人独得十天。可若说他是个情敌吧,偏又是个男子。她倒要看看如今这位弘昌帝的新宠能不能斗得过容清这个男宠。

其他妃嫔也一样在心里暗暗期待着这一场龙虎斗,可若要问她们一句,更希望谁赢,这可就有些不好说了,至少德妃心里是希望容清胜出的。

而从接下来容清在弘昌帝的小书房见贤斋一气住了十五天来看,似乎这回又是这位韩嫣公子略胜一筹。

但是到了第十六天,容清前脚刚离开皇宫,弘昌帝后脚就去了昭阳殿。

“这么些天不见,爱妃可有想朕?朕为了爱妃,方才和清弟用膳时可是连酒都没敢喝呢,爱妃今晚可一定要好好补偿朕才是。”

裴嫊赶紧跪下道,“臣妾请圣上恕罪,恐怕今晚妾不能侍奉圣上了。”

弘昌帝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不悦道:“又怎么了?”

“臣妾的程姬之疾又来了,所以……”

“又是程姬之疾,你上个月不是刚来过吗?”弘昌帝开始皱眉头。

“妾的信期素来不准,有时早,有时迟,上次周太医也是这么说的。”裴嫊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心里的底气却足,这回她可是真的正值信期,也不怕弘昌帝来查。

弘昌帝斜睨了她一眼,“那你今儿怎么不点笑靥了?”

“臣妾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圣上还会过来。”裴嫊看看墙角的漏壶,这都什么时辰了,都快要就寝了,谁还给自已脸上顶着个大花脸睡觉呢!

哪知弘昌帝听了这句话,不仅没有着恼,反倒笑了出来,“时辰确实有些不早了,既然已经这么晚了,朕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别的爱妃,不如今晚就歇在昭阳殿好了。”

裴嫊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弘昌帝一眼,一对上他灼灼的双目,又赶紧低下头去,“可是,可是臣妾身子不洁,不能侍奉圣上,圣上不如还是——”

“就这么定了,朕又不是好色之君,夜夜都要*苦短不成?”弘昌帝龙爪一挥,一锤定音。

裴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妾这就收拾被褥寝具,搬到偏殿去。”

弘昌帝看一眼裴嫊寝殿里那张柏木雕花卧榻,“难道这张卧榻太小,还睡不下你我二人?”

裴嫊急道:“妾,妾身子不洁,怎能和圣上同榻而眠。”

弘昌帝看着她,眼中似笑非笑,“爱妃当真愿意为了朕搬到偏殿去住吗?”

裴嫊忙道:“臣妾自然愿意。”虽然裴嫊打心眼里不愿意弘昌帝在她的床上睡一夜,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不用自己跟他一床睡,大不了回头把床上的枕褥全都换了,再将这雕花大床好生擦上个三五遍的也就是了。

可万一弘昌帝还是不答应怎么办,她现在可真是一点都摸不准这位天子变化莫测的心思。

哪知弘昌帝却袍袖一拂,“那就委屈爱妃在偏殿过一夜了。”

裴嫊简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命云珍、云香帮她去收拾偏殿的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昨天那一章亲们的留言,瞬间感到满满的正能量,爱你们,挨个献吻~

也容小绿自夸一下哈,日更对以前的小绿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务,偶的前两个文,有榜单还好点,没榜的时候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有一个至今还在坑着,捂脸。

所以亲们,如今早已完成榜单字数仍然坚持的日更的小绿乃真素个好孩纸。

☆、第48章 春从春游夜专夜

第二天一早,不待裴嫊起身,弘昌帝已经早早起来洗漱穿戴好,上朝去了。

若按宫规来说,裴嫊此举是有些大不敬的。身为嫔御本就是该侍奉巾栉,为圣上递衣穿靴的,可如今竟是起的比圣上还要晚,这觉性也太大了,而身为一个妃嫔的觉悟也太低了。

虽然弘昌帝本人并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反而很是宽和的命人不要叫醒裴昭容,说是她身上不舒服,让她好生睡一觉。

可是弘昌帝对裴嫊越是这般纵容体贴,后宫里头女人们的牙齿就磨的越发的咯咯直响。女人们本就有长舌妇的天份,如今更是可着劲儿的制造各种流言蜚语。

云香跟裴嫊汇报她偷听来的这种种流言时,裴嫊正在命云珍把弘昌帝昨晚用过的卧具全都换了下来。

云香磕磕绊绊的说完,瞅了一眼裴嫊,见她面上神情如常,先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些难听的话,怎的昭容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这昭容娘娘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裴嫊面色平静地道:“你们把这些枕褥拿下去先收起来吧,打一盆热水来,这床我自己来擦就好。”

待打发走了二婢,裴嫊慢慢拿起盆中巾帕,绞干了水,缓缓的擦拭起那张雕花大床来。

裴嫊慢慢的擦着,刚刚云香说的那些话却不停的在她脑子里窜来窜去。

“真真是狐媚偏能惑主,明明来了葵水还要霸着圣上不放,偏还恃宠生骄,居然起的比圣上还晚?不过就是来个葵水,又不是承宠累着了,居然就这么娇贵?不能侍寝倒也罢了,难道连侍奉圣上穿衣洗漱都不能吗?真不知这是哪一家的妇德?”

“好像那位至今还从没正式承受过圣上的雨露之恩吧?”

“对、对、对,好像每次轮到她侍寝时总会搞出各种状况。”

“这可就是人家的手段了,依我说啊,人家这是欲擒故纵呢?让你看得着,吃不着,这才会越发的想着你,要不怎么会升得这么快?”

“哎哟,这位的胃口也太大了些吧,圣上连九嫔第二位的昭容都封给她了,怎的她还不肯把身子给圣上啊?”

“说不得人家是想着做贵妃娘娘呢?”

裴嫊并不若她面上那般云淡风轻,毫不介怀。那些流言蜚语,一句句,一字字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里钝痛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