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眼眸应道,她这时候才想到屋里还有姨父呢,不能让他也跟着担心自己。
于是她拿着手机就接了起来,心里却想着该用什么词儿,该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
很烦,很恼火!
“连翘……”
一声呼唤,立即让她手足无措起来,火锅同志的声音绝对是女性杀手,早六年前作为声控党的她就有些抵不住,何况此刻他似乎特意展现男性魅力时唤得很柔情。
心弦,轻轻被拨了拨,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轻咳了一声儿,表示不在乎,“我在,有事儿么?”
“老婆!乖乖的不要生气……关于这事儿,我可以解释”
男人磁性味儿十足的声音带着一抹淡淡焦急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落在她的耳膜上,纯粹就是荼毒。
这男人,啥时候学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了?
“别,你不用解释,我都懂。”哪怕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连翘就事论事来说,小姨的事儿原本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或者得知自己‘死’后,他还一直尽职尽责地替她照顾着家人,做到这些,做为未亡人来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事实上,她真的找不出来啥可责备的,只不过就是心里憋着劲儿,和自己过不去。
犹豫了一秒钟,电话那关的声音沉了沉,“乖,不许和我置气,我现在过来接你了,你就在那儿等我。”
眯了眯眼,连翘诧异了,“你都忙完了?部队那边儿没事了?”
说真的,她怕见他。
因为无数次,她一见到他就丢盔弃甲了,而在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思维之前,在脑子有点乱,有点紧张,有点揪得发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时候见他。
这种感觉像啥她也说不明白。
有点儿像她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数学没有考到一百分,然而自己傻傻的用圆珠笔给改掉后,太守不相衬,而害怕被妈妈瞧到时的那种心情。
心,上又上不去,下又不下来,多烦乱啊。
可是,火哥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么?
就在她心里猛地的当儿,那头直接就告之了她结果,“我忙完了。”
这,怎么可能?!
连翘压根儿不信,谢铭诚失踪,他能够不忙么?
乱了,乱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冷静,特别需要,所以乱乱的呼吸了一口浊气后,那些不太中听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着就从她嘴里给嘣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