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鹫子道:“一拍两散,你们也休想拿到那件宝物。”
太虚子微微一笑,道:“天鹫兄这次的目的,全是为了那件宝物,如果无功而返,岂非太不值得?那件宝物这么珍贵,我与无崖兄也不想占天鹫兄的便宜,只要宝物到手,咱们一人一份,绝不吃亏。”
天鹫子冷笑道:“你们两个真会计算,宝物分成三份,你们占两份,我却只占一份,这还不吃亏?”
太虚子哈哈一笑,道:“天鹫兄武功盖世,我与无崖兄都自认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们我和无崖兄各得一份,但加起来比天鹫兄的那一份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怎么会让你吃亏呢?”
天鹫子道:“吃不吃亏我心里最明白。”话虽这么说,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那件宝物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得到一份总比没有得到的好。万一让地藏菩萨得了去,后果之严重,绝非一件宝物那么简单。
因此,片刻之后,他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们。”眼见太虚子和无崖子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准备出手的意思,不由沉声道:“两位这算怎么回事?”
太虚子笑道:“天鹫兄先别忙,小弟有几句话要和地藏菩萨说。”
天鹫子冷声道:“把他宰了便是,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虚子道:“话不能这么说,地藏菩萨不是说能对付就能对付的,为大家着想,有些话是非说不可。”
方剑明当然不想和他们硬拼,自己拼不过,大不了可以跑,但其他人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的不管吧,是以听了这话,笑道:“太虚殿主有话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太虚子道:“尊驾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敝人自认绝非你的敌手。”
方剑明道:“太虚殿主过谦了,让我说的话,在下这点微末功夫,根本就不值得殿主出手。”
太虚子笑了一笑,道:“咱们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敝人想问你和这大孚灵鹫寺的一净大师可有关系”
方剑明想了想,道:“基本上是没有关系。”
太虚子道:“这就是了,既然没有关系,尊驾又何必淌这滩浑水?”说到这,望向天鹫子,道:“天鹫兄,我记得你和一净大师有个约定,只要你胜了通惠大师,他就会把那件宝物交出来,是不是?”
天鹫子道:“不错。一净老和尚怕我将寺中的和尚都杀光,才会与我有这个约定,要不是地藏菩萨这个爱管闲事的人跑出来,此刻那件宝物早已落到了本宫手中。”哼了一声,朝大雄宝殿喝道:“一净,你这老秃驴说话不算话,早知如此,本宫主一路杀到底,还怕搜不到那件宝物?真是枉费本宫主一片心机,可恨!”
话声刚落,忽听殿内传出一声长叹,只见一个相貌清癯的老僧,双手合十,领着一群僧人走了出来。
方剑明一见老僧,只觉心口“砰”的一声,心脏险些跳了出来,全身颤抖,眼含泪花,若不是迫于形势,他早已跑上去面对老僧跪下,道一声“澹台师父”。
原来,这老僧不是别个,正是武林四友中仅存的澹台弼,方剑明一手高绝无比的易容术,便是他所传授的。
方剑明长大成人,刚出江湖的时候,极得武林四友的照顾,他早已把四人当成自己的爷爷。病书生殷无极、醉道人、笑老头笑不语先后战死,方剑明都异常悲痛。祁连山大战后,方剑明为逃避武林盟主之位,匆匆离开祁连山,以至于连澹台弼也没有辞别。
他怎么也想不到澹台弼会出家为僧,还做了大孚灵鹫寺的主持,取名为一净。看到澹台弼,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候的那段欢快时光,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纷至杳来,一时之间,他忘了身在何处。
澹台弼,不,现在应该是一净大师,走出大雄宝殿之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平静地道:“施主骂得对,贫僧惭愧万分。”
魁伟老头一听这话,急了,道:“澹台兄,难道你真要……”
一净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如今法号一净,李施主请不要再叫贫僧的俗家名字。我佛慈悲,只要宫主能放过大孚灵鹫寺的所有僧人,贫僧愿意将那件宝物交给你。”
天鹫子听后,面上不禁一喜,道:“老……一净大师,此话当真?”
一净大师道:“希望宫主能信守诺言。”
天鹫子大笑道:“只要大师把宝物交给本宫主,本宫主毕生绝不动大孚灵鹫寺的一草一木,此外,还会大力修缮。”
一净大师道:“敝寺香火还算旺盛,不劳宫主费心,只盼宫主在武林中少造一些杀孽。”说着,伸手入怀,拿出一个木盒出来。
太虚子忽地大叫:“大师不可。”
一净大师道:“有何不可?”
太虚子道:“大师想过没有,这件宝物要是落到了他的手中,武林必将掀起浩大的腥风血雨。血手门一事,大师想必还记忆犹新。比起聂皇杰,他的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