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驸马要上天 绝歌 2992 字 17天前

他跟人打了多年交道,头一次遇到盖印时没印玺的。这人还从他手里借走五千两金子。五千两!金子!

裴三郎成功借到低息金子,揣着竹板契书,便向鲁公告辞,然后没出门,扭头就到了鲁二郎跟前,“二哥,眼下有诸多事捞您相助。我急需在城中置一座大宅作为作坊,您人面广,神通广大,还请您勿必相助。不需要多奢华,地大、能遮风雪即可。如果没有大宅,相邻的宅子能够一并买下的也成。”

鲁公:“……”

鲁二郎:“……”他问:“不是要毛皮吗?”

裴三郎说:“细谈。”

鲁公起身出去,留下他二人细谈。他出去时还不免多看了几眼裴三郎,这七岁小儿说是急需,可那模样气定神闲,五千两金子,清点完数目就放在那,竟没多看一眼。镇武侯当真穷吗?这小儿也是颇为奇异的,小小年纪竟如此老练,怪哉。

裴三郎等鲁公一走,就拉着鲁二郎在矮桌旁坐下,列清单。从宅子,到各种工匠,到木材,到毛皮,到奴隶,一流水列下来刻在竹板上,说:“二哥,这些我都照市场价给您,您能找来,能压价多少赚多少差价,全是您的本事。”他满脸诚恳地说:“我喊您一声二哥,承蒙您诸多照顾,我便与您交底。马鞍之事,涉及天子,不便让您参股分利,待此事忙完,开春天暖可动土之后,我有一日进斗金的买卖,必不忘二哥,到时,你我合伙参股五五分利。”

鲁二郎好奇地问:“什么买卖能日进斗金?”

裴三郎说:“能让人在寒冬腊月天感受到人间四月春暖花开的温暖,能在酷暑天享受清凉的买卖。”

鲁二郎颇为稀奇地戳戳裴三郎的头,问:“你这脑袋是如何生的,怎会有如此多的主意?”

裴三郎说:“因为需要,缺了,就得想法子满足这需要,这就是能赚铜钱金子的商机。骑马需要马鞍,天冷需要手套、需要温暖,天热需要清凉。二哥想想,您缺什么,别人缺什么,缺了,能补上,这就能换来铜钱金子。”

鲁二郎思量着眨眨眼,心说:“我就缺铜钱金子。”好处都给他许下了,裴三郎连天子亲笔指派的独门买卖都做上了,想必不会诓他。他说:“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裴三郎也不含糊,从刚借的那堆金子中直接取了一百两金子先支给鲁二郎活动使用。金子放在鲁二郎的跟前,“十万火急,拜托二哥。”

鲁二郎:“……”挥金如土,豪气!日进斗金,我信了。这不,登门不到一个时辰,天都没黑,从父亲手里借走了五千两金子,还给我派上了活计。他朝裴三郎拱拱手,心说:“佩服。”

裴三郎心满意足地揣着契书拉着从鲁公那借来的金子回府了。

五千两金子可是份量不轻,再加上马车本身的重量,使得车辙印压得极深,马都快拉不动了。

他回到镇武侯府时天都黑了。

镇武侯被小儿子拿走了天子诏书,也是满心忐忑,那可是天子亲笔诏书,若是有闪失,可是会满门抄斩的。他好不容易等回儿子,捧着诏书仔细检查完见没有出差错,这才长松口气,才顾得上询问裴三郎带着诏书做什么去了,让裴三郎细细道来。

他见到仆人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口口看起来不大但重量不轻的箱子往里去,心下好奇,随手掀开一口箱子,入眼竟然是金灿灿的金锭子,吓了一大跳。他连续掀开好几口箱子的盖子,里面全是金子。箱子上残留的封泥还有“鲁公”字样。

鲁公府的金子!

这么多箱,到底借了多少金子。

他迅速清点数目,然后吓得两眼发直,喉头滚动,看向小儿子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他问:“你一个七岁小儿,出门两趟,拉回七千两金子?”

裴三郎说:“六千九百两金子,已经预支出去一百两。”

镇武侯:“……”

裴三郎把他和鲁公的契书给了镇武侯看,说:“我已经托了鲁公府的二公子替我相看做作坊的宅子,造马鞍急需的牛关毛皮、奴隶、工匠、木材也都劳烦他去操持了。”

镇武侯:“……”

第32章

镇武侯再一次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家的天神儿子。照这势头发展下去, 小儿子将来万金封侯也是可以想的, 但他又难免担心天神儿子过于外秀引来灾祸,又怕招来天妒把他早早地收回去。可裴三郎作为嫡三子,无爵无荫,一切前程只能靠自己挣,他这做父亲的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能使上力的时候使把力。

马鞍造出来献上去了,金子也借来了,就连跑腿买宅子牛羊皮等物什的人都有了,还是公府家的嫡出公子跑腿操办, 镇武侯虽是难免有些担心, 但想着自家天神儿子是个有本事的,索性放手由得小儿子折腾, 实在是儿子虽小,在但这些事情上, 脑子转得比他快,主意比他多。

第二天,他便在府里搭建祭祀台,并且派出仆人去请同住西侯街的邻居于明日前来做客观礼。

镇武侯在校场忙着搭祭祀台和准备明日的活动安排,鲁公府的嫡二公子坐着马车,登门来找裴三郎。

鲁二郎见到裴三郎的第一句话就是:“昨日你走后,我琢磨过来, 你这是借我父亲的金子使唤起我来了。”

裴三郎问:“我可有给利钱?”

鲁二郎说:“有。”

裴三郎又问:“你在从中可有利可得?”

鲁二郎说:“自然是有的。”所以昨日裴三郎一走他便紧锣密鼓地忙起来了, 这抢手的生意买卖自然是早定下早安心。

裴三郎请鲁二郎入客厅坐。

鲁二郎说:“不坐了。宅子以及能供应毛皮、木材、奴隶的豪商我都找好了, 你去看看货物成色可行否。我方才过来时,已经去过匠作坊那边,随时可以过去挑选被罚作罪奴的匠人。”

裴三郎竖起大拇指赞了句:“二哥厉害!”他让小厮从府里再牵匹马套车、把自己的马套上马鞍牵到门口,说:“给二哥过过瘾。”

他出门,指着马镫说:“踩在这里上马。”

鲁二郎摸摸马鞍,仅看上面镶嵌的青铜以及马鞍的造型都觉贵重。他对这买卖在心头又稳了几分。他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坐下便觉察出不寻常来。

裴三郎坐上镇武侯府的马车,喊:“二哥,走了。”他说:“等你有空闲,到校场骑马跑几圈,便知这马鞍如何的好了。”

鲁二郎本就是个好骑射的,如今有了这贵重的马鞍,坐着又舒服,吹着冷风都舍不得下马。

裴三郎见他的脸上都冻出鸡皮疙瘩,甩了条围脖给他,教他怎么围住脖子和护住脸。

两人一人坐在马车里,一人骑马在马车外,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裴三郎问:“二哥府上可有空置的地窖?”

鲁二郎不解,问:“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