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大的地牢,结实的原木交错着,将这偌大的空间,隔成了一个又一个大概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间。
刚到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监牢,没想到我不但有幸见到,而且还住了进去。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关押,我挠挠头,竟然什么办法也想不出。只好气闷的靠着墙坐下,不断打量四周,希望找出什么有机可乘的漏洞。
“小伙子,这次连累你了。”在一旁的张伯母突然说话了,她的表情很镇定,完全看不出和不久前那个神经质十足的欧巴桑是同一个人。
“伯母,你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我吃惊的舌头打起结来。
张伯母笑道:“你以为我真的神经了?虽然我是很胆小又懦弱,但我并不笨。我才不信雪韵真的会自杀,她可是我女儿,说是自杀?哼!里边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因为发现了奇家什么秘密,才会被杀了灭口的。”
“所以你才装出一副神经病的样子,免得奇家来找你和张雯怡的麻烦?”我恍然大悟。
佩服她的同时,不由得心里不舒服起来,看来这个镇上每个人都不简单。那个神婆总是一副苦天下之苦、急天下之急的菩萨模样,但行迹可疑,一会又说什么厉鬼索魂、一会又传言什么会尸变,一副唯恐天下不够乱的样子,大有问题!
而这个我一直都认为是悲剧人物的张伯母,从她刚才的那一番话上,就可以看出她绝非善类,至少她肯定是个聪明人。
在我的分类中,聪明而又喜欢深藏不露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某种目的,另一种是有某些羁绊,不管她是哪一类,我看自己都要防备她一点了,不过最让我头痛的还是奇石木的弟弟奇韦,他绝对是个最难应付的人。
乍看之下,他的确有点像是君子,引用小三子的话说,就是在奇家中还比较像个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城府很深,而且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大度。
在我的分类中,君子也有两种人,因为如果有一个君子可以长久保持良好的声誉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正的君子,要么就是个真正的小人。唉,奇韦他到底会是属于哪种人呢?
我用手苦恼的按摩着太阳穴,思绪飞快的转动。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张雯怡和张雪韵说不定也没有从前自己想的那么单纯。张家和奇家,他们之间是不是在互相利用对方行使某个阴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变成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冤枉?
张伯母见我默不出声,也不再说什么,呆呆的望着头顶看的有滋有味,这样乏味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只听地牢外传来一声闷响,接著有个脚步声向我们快步逼近了。我定睛一看,来的人居然是令我头痛的奇家二少爷奇韦。
“快!你们快跟我走!”奇韦满脸焦急的打开监牢的门,小声说道:“大哥决定今天晚上在镇里的广场,对夜不语你用私刑逼张雯怡出来,他急疯了,竟然想对你用淩迟!”
“淩迟?”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以前最残酷的死刑,受刑者会被刽子手用迟钝的刀,把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最先是割不重要的部分,让受刑者看着自己的皮肉慢慢的离开身体,血流出,变的骨肉模糊。割够一千刀才会抹断受刑者的脖子。太残忍了!我实在是劝不住我大哥。”奇韦解释道。
我靠!竟然和我看过的某书上描述的一字不差,真难为他背了这么长的一段了。臭家伙,他以为我夜不语是吓大的啊,现在的社会,就算是土皇帝也都不敢滥用私刑,更何况是所谓的淩迟了。
我故作惊慌的问:“那我该怎么办?”
“我豁出去了,放你们两个走。我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哥哥犯法,就算我被他逐出家门都无所谓。”奇韦说的声泪俱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表情功夫做的比我还拉风,我在心里一边大骂他家历代祖宗,一边苦笑道:“还是算了,我不想连累一个这么讲义气的好人。”去,这个王八蛋,不要以为我长相老实,就以为我比较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