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來,我眼前突然一晕,差点跌倒,连续两天多沒有睡觉,刚刚又跟安娜做了一次爱,脚下如同踩了棉花一样,十分不舒服,我到钱文忠的办公室里,钱文忠给我倒一杯茶,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并沒有出言阻止我,反而是帮我将向北风带到警局中,囚在牢里,让我完成这些事情。
我坐下來对他说:“谢谢你了,钱叔。”
钱文忠哈哈一笑说:“你只要不说让我杀了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安娜求饶的一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晃了晃脑袋,钱文忠站起來对我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是葬礼,别将自己给整残,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什么坏事好事,说简单一些,也都是那么一回事,我做警察这么些年,什么样人沒见过,卖儿卖女的人都比比皆是,杀人放火歼.银人全家的都有。”
我笑着对钱文忠说:“钱叔你多心了,我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
从公安局出來时,坐上王颖丽的车,老三开着车,我看着繁华落尽的都市,默默说了一句:“再见。”
老三问我:“郝哥,你跟谁说再见呢。”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自己。”
老三不懂,我自己笑了笑,其实我也有些不懂。
天边阴雨绵绵,上海一年一度的雨季,再一次來临,而我也要与曾经的我说再见,对那个尚且残留一丝佛心的我说再见,或许这个社会,只适合狠辣的心肠,当初夏婉玉会在张青石死后,毫不留情踹开我,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
或许是因为后來夏婉玉又回到我身边,我才后知后觉到现在才明白。
……
安娜被人救下时,离我和她发生关系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人是钱文忠派过去的,主要是为了勘察一下现场有什么东西,预防被别人拿到话语权,安娜被人强.歼的事情几乎是以火速传遍上海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证人证物,并且公安口是钱文忠拿在手中的,沈国强干着急也沒有办法。
向北风在公安局苦苦挣扎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才被放出來,安娜在外面等着他,他走出公安局时看到站在那里的安娜,双眼无神,并沒有理她,那一刻安娜泪流满面,两人回到家中,沈国强的电话如期而至,沈国强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安娜坐在一旁,看着无神的向北风,冲过去抱着向北风,嚎啕大哭。
向北风推开她,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安娜依旧在哭,向北风将她暴打一顿,打累了,沈国强的秘书也赶來了,沈国强的秘书带來一个心理大师,大师和向北风在房间里面密谈三个小时,出來之后向北风总算是不再那么神神叨叨,看安娜时的目光也不那么不屑,反而是有些心疼安娜身上的伤。
见向北风沒事,秘书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大师,低声的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心理大师笑着说:“我只是告诉他,人生沒有跨不过的坎,给他讲一些故事,做一些心理暗示,他自己也就能想明白,他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沒梯子下來而已。”
……
今天的上海,阴雨绵绵。
天空低的像是触手可及一样,王颖丽等人都准时來到殡仪馆,最后一睹姜霄的遗容。
姜孟站在哥哥的棺椁前面,她穿着黑色长裙,头发散在肩头,这三天,她的眼泪早已流干,每走过去一个道别的人,姜孟就给人家下跪,她说这是老家的规矩,本应这是哥哥儿子做的事情,但是哥哥沒有子嗣,就只有她这个妹妹代劳。
姜孟的话,让现场气氛很低沉。
轮到我的时候,我上去看着姜孟,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话。
千言万语汇聚到心头,却只剩下一句话:“对不起。”——
ps:今天三章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