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想着先迷惑敌人再说。
有了前头的经验,陈平仲根本不信。
又拿起皮带,把他和智丹琼的另一只手绑在了一起。
然后拉她起身,两个人并排坐着。
智丹琼想去解。
陈平仲没有阻止,只是略带忧伤道:
“陪我聊会天就这么难吗?”
“不是难,陈平仲,我们不合适。”
智丹琼并非深情专一,此志不渝的人。
她自私,很自私。
但是她欠了邓唯安一条命,是邓唯安用命换来了她和团子的生机。
她过不去这个坎,也一直觉得,一旦她重新投入他人的怀抱,就是对邓唯安的背叛,是恩将仇报。
何况,她还爱着邓唯安,时间并没有将这份爱消减半分,也没将她心底的悲伤洗去多少。
“怎么不合适呢,我觉得挺合适的,咱俩都这个年纪了。我过去不干净,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我想成个家,你需要人照顾,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而且…”
陈平仲滔滔不绝说了一大串,智丹琼见识过他骂人的功力,标点符号都不带,可见口才有多好。
任他说的唾沫横飞,也不打断。
陈平仲顿了顿,满含深情道:
“丹琼,在你之前,我确实荒唐过,但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年轻不懂事,伤了人家。
这么多年,我过的也不好,算是报应。
遇到你以前,我没想过结婚。觉得婚姻很累,会绑住我的手脚。
可是,我偏偏就遇到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但就是鬼迷心窍,着了魔。
或许是那晚在医院,你那一回眸,让我丢了心,失了地,从今往后,心甘情愿被你绑。
丹琼,这辈子,如果一定要结婚,我不想将就,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也只想是你。”
陈平仲说的声情并茂,切切于心,拳拳在念,就希望智丹琼能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他一个青眼。
智丹琼觉得他不去写情诗、唱情歌、帮人代说情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是,她不是小姑娘,男人说的再好听,再如何的情真意切,真心实意,
她也很难为之所动,哪怕他确实是真心。
“陈平仲,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这是你的事。也不想说感动,因为我不能感动。
我欠唯安一条命,不是为了我和孩子,他有生还的机会。
你人不坏,只是,我没想过再婚。
我的人生,已然这样,一眼到头,不会改变,你别耽误自己时间了,找个合适的人,过你的日子去吧。”
陈平仲苦笑道:“是吗?你不想不结婚,就不结呗。
但你一个女人家的多累,这样吧,咱俩就这么过,你孤独,我寂寞,就当互相取暖,彼此安慰。”
智丹琼打断他:“我不需要。”
“听我说完,”陈平仲忙道:“哪天我遇到想结婚的人了,咱俩就切八段。绝对自动消失,再不打扰。
在此之前,咱俩就当生理需求了呗。”
最后一句话,陈平仲说的一本正经,
智丹琼却听的脸色大变,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气的胸口起伏,瞋目切齿道:“你个流氓,种马。”
“丹琼,”陈平仲并不生气,反而很喜欢看她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道:“我们都是成年人,有需求很正常,也都是人,你这样不算对唯安的背叛。
现在是21世纪,不是清朝,你不需要学李丸,年纪轻轻,就将自己的一生活成枯木。
你可以,枯槁逢春,追求自我,这也是对邓唯安的另一种爱,就算是为了孩子,他的成长需要爸爸的角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你应该为他想想。”
陈平仲今晚说过的很多话,都没进到智丹琼心里去。
唯独最后一句。
这一生,她可以背着枷锁,心如止水,无所追求的活着。
但,陈平仲说的对,团子的成长需要父亲的角色,需要一个正常完整的家。
她可以为了孩子放弃很多,也可以身兼父职,没有自我的去爱团子,但她终究不是男人。
陈平仲见智丹琼不语,猜她应该是心有所动。
添柴加火继续道:
“丹琼,你是个好妈妈,也能身兼父职,带好团子。
但男人和女人不管生理和心理都是不同的,
有些事你代替不了。
比如,他将来第一次生理发育,他的青春期。
真到那一天时,你能开明见山和他谈论一些男人问题吗?
不说远的,就说眼前。
他很快长大,上幼儿园,你愿意他被同学排挤,说他没爸爸吗?
等他上小学,你能陪他打篮球,踢足球,把他放在肩上举高高吗?”
智丹琼想说,她能。
再者,就算她不能,还有智俊泽呢。
话还没出口,陈平仲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又道: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你能,就算你做不到,还有俊泽,对吧?”
智丹琼面无表情的看着某处,并不接话。
“丹琼,”陈平仲真切道:“俊泽也是要结婚的,会有他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照顾陪伴你和团子一辈子,
你就算不需要男人,团子,也需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