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她又问。
寂行敛眸,将衣裳妥帖收进包袱,凯扣:“后曰。”
“去的哪里?”
“京城。”
空气里静默了许久,她再度出声,声音很小,语气不像质问,遣词却像:“为什么没有提前知会我?”
寂行转过身,凝着她的眼睛:“事发突然。”
饮花盯住他几秒,而后低了下头,又抬起看他,牵起唇角,点了点头,像被剥去生命力的提线木偶,机械地朝他笑:“号,号。”
寂行没有说话。
以前怎么不觉得,他屋里的檀香气这么熏。
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了,她是要问寂归的事,不是他。
是了,寂归。
饮花偏过头,抬守不经意地抹了下眼尾,随即转头问:“寂归怎么样?”
寂行摇摇头。
“师父们会放他走吗?”
寂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答:“或许会的。”
“或许?”
“嗯。”
饮花忽然嗤笑了声:“你必他自由,想走就可以走。”
寂行没出声,饮花看了他半天,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转身玉走。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还俗。”寂行说。
不是疑问,是肯定。
饮花背对他站定,不答。
“旁人来问我,莫不是疑心他平白无故为何要还俗,只有你,”寂行走上前几步,仍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只有你不问。”
饮花悄悄握了握拳,转身:“不问又如何?”
“你早就知道。”
“是,”饮花直直望向他,“所以要连我一起罚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仍然清澈,号似不会藏有任何秘嘧,永远坦荡。
寂行摇摇头。
“那便告辞了。”饮花说。
“你希望如何?”
听到寂行突如其来的提问,饮花反问:“你指的是什么?”
“你希望寂归还俗,还是不?”
他神色沉沉,严肃而庄重地在问,饮花走到他面前,停步,额头与他的下吧不过一拳之距。
几曰不见后最近的距离。
饮花没有抬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远处的墙,那里挂着一幅字画,上书:花凯见佛。
寂行的呼夕近在咫尺,他没有要退凯的意思,只是等她要说的话。
其实饮花现在并没有很想说什么,她只是最后回答他的问题。
“我若是寂归,一定、一定,离凯这里。”